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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怎麼回事尚且不清楚,但她知道……這是她的丈夫,就足夠了。
這幾日緊繃而疲乏的心緒鬆緩下來,她彎了彎眸,目光清亮。
郗耀深本受了重傷,終究還是撐不住暈了過去,直挺挺地栽在地上,傳來悶沉的一聲重響,楚郢這才恍然,往那處分出幾分心神。
寧莞便站直了身,如往日一般,抬手替他攏了攏衣裳,順平衣邊,輕語了兩句。
楚郢其實一個字也沒聽進去,他完全是憑著本能挺直脊背,面無表情地走到牆角邊,把地上已經失去知覺的郗耀深拎了起來,縱身躍然離開。
寧莞又在院子裡站了會兒,撿起地上的劍,將趴在扶欄上半閉著眼,一副懶怠的七葉抱起來,慢步回房去。
夜深人靜,她一個人也不慌不忙的。
本以為緣盡緣滅夫妻情淺,誰知山重水複,柳暗花明。
只是……似乎中間出了些差錯,往日之事像什麼都不記得了。
想到這裡,寧莞輕皺了皺眉,是失憶了?
…………
翌日,天晴氣朗,寧莞推開窗,看著庭院裡金燦燦的光色,長長吁出一口氣,簡單收拾收拾,她沒有先往相輝樓去,而是先去了一趟宮裡。
明衷皇帝昨日歇得晚,還在休息,寧莞便找了太上皇。
太上皇面對著滿堂荷花,瀟灑地揮了揮筆,&ldo;你說憫之啊……&rdo;
寧莞緩了好一會兒,才想起憫之是楚郢的字,點頭應了一聲。
太上皇往紙上點染了一團,倒也沒有隱瞞,&ldo;確不是楚家的人,十幾年前父皇與朕在蘭昉城外遇險,幸得憫之相助。&rdo;
他捻了捻鬍鬚,&ldo;只是那小子不知道在哪兒傷著了頭,什麼都不記得了,身上就一把劍,還有個什麼…什麼來著?好像是根簪子,隔的太久,朕也記不大清了。&rdo;
太上皇感慨道:&ldo;至於到底原姓甚名誰,家住何方,莫說我們,就是他自己都一概不知的。&rdo;
寧莞若有所思,原是如此。
知道了想知道的事情,寧莞也沒逗留,從宮裡出來,便照例往相輝樓去。
郁蘭莘要來得早些,大小姐對於到相輝樓當值的事情似乎已經認命,雖不至於對寧莞這個名義上的頂頭上司多親近和煦,好歹也不再挑眉擺臉耍大小姐脾氣了,一見她過來,手裡端著茶盞,淺淺呷了一口,上下打量,說道:&ldo;你今天氣色倒是不錯。&rdo;
她主動遞話來,寧莞也不如往常一樣把她當空氣,略略舒了舒神,&ldo;昨晚睡得好。&rdo;
郁蘭莘聞言,大約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笑了兩聲:&ldo;你倒是睡得好,昨天晚上不知道多少人徹夜難眠呢。&rdo;
寧莞在案邊坐下,也喝了一口茶,說道:&ldo;是郗耀深的事吧。&rdo;
浮悅路上跟她說了,郗耀深被抓歸案,興平帝連夜親自寫了一份官文,遣使快馬加鞭送往北岐。
只不過大靖與北岐相距甚遠,一時半會兒也得不來回信,朝臣商議後將郗耀深暫時拘禁在迴風館內,以做來日交涉籌碼。
寧莞對此並不是很關心,兩方皇權博弈,各憑本事謀利,在玩弄權術里,那些人個個都是行家,她這個半吊子犯不著瞎猜瞎想多添煩擾。
郁蘭莘撥開青瓷茶蓋,&ldo;這只是其中一事。&rdo;
寧莞抬眼:&ldo;還有什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