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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里諾雙手握槍，閃進了伯格的宅子，並立馬趴在地上匍匐前行。沒幾米，他就看見了拱門那頭常被他比喻成宇宙飛船的下沉式客廳。

伯格和斯卡佩塔坐在沙發上，手臂都背在身後。看她們的表情，馬里諾就知道自己來晚了。一隻手臂從沙發後面伸出來，手中的槍頂著斯卡佩塔的後腦勺。

&ldo;渾球，把槍扔掉!&rdo;莫拉萊斯突然從沙發後面站了出來。

馬里諾把槍對準了莫拉萊斯，而莫拉萊斯已把槍口埋在斯卡佩塔的金髮里，手指扣上了扳機。

&ldo;大猩猩，聽見沒有?快把槍扔掉，不然我馬上讓她們死在你面前。&rdo;

&ldo;莫拉萊斯，消停下吧。現在所有人都知道罪犯就是你，趕快收手吧。&rdo;馬里諾一邊說，一邊尋思著制服他的可能性，但莫拉萊斯手裡的槍似乎是道無法逾越的障礙。

他進退兩難。

他可以扣下扳機，但莫拉萊斯完全可以先他一步扣下扳機。莫拉萊斯可能會被擊斃，但斯卡佩塔無疑會為他陪葬。

&ldo;是不是所有人都管你叫大猩猩?你們有什麼證據說明這些案子都是我乾的?&rdo;莫拉萊斯問，&ldo;大猩猩，這下你沒轍了吧?&rdo;

馬里諾不知道他是喝多了還是吸過毒，總覺得他不太對勁。

&ldo;誰都知道你是個偷窺狂，難道我說錯了嗎?&rdo;莫拉萊斯竊笑著，&ldo;大猩猩，你怎麼只會做這種事啊?&rdo;

&ldo;馬里諾，別把槍扔掉。&rdo;斯卡佩塔的口氣異常堅定，臉色卻一片煞白。&ldo;他不可能一下子把我們全殺了，別聽他的!&rdo;

&ldo;行啊，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英雄。&rdo;莫拉萊斯用槍管重重地敲了‐下斯卡佩塔的頭蓋骨，她的臉不自覺地抽搐了一下。&ldo;勇敢的女士，真不知道成天面對著那些既不能向你抱怨，又不能對你表示感謝的殭屍究竟有什麼意思。&rdo;

他低下頭，舔了舔斯卡佩塔的耳垂。

&ldo;真是太可憐了。知道大家是怎麼形容法醫的嗎?他們說法醫是因為不敢和活人打交道才幹這一行的。你們這種人不把溫度調到十度以下就睡不著覺。快把該死的槍給我放下!&rdo;他對馬里諾大吼著。

他們相互怒視著。

&ldo;好吧。&rdo;莫拉萊斯聳了聳肩，對斯卡佩塔說，&ldo;那就讓你去見親愛的小露西吧。我還沒告訴馬里諾我已經把露西的腦漿都打出來了吧?臭娘們，別忘了幫我跟天堂里的朋友問聲好。&rdo;

馬里諾知道莫拉萊斯說得出做得到，知道人在退無可退的時候會孤注一擲。斯卡佩塔在他眼裡什麼都不是，他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他的腦子裡只有他自己。

馬里諾說：&ldo;別開槍。我馬上就放下槍。請你千萬別開槍。&rdo;

&ldo;不!&rdo;斯卡佩塔尖聲喊了起來，&ldo;別放下槍!&rdo;

伯格什麼話也沒有說，因為說什麼都沒用。她知道自己最好什麼話都不要說。

馬里諾不想把槍放下。莫拉萊斯已經殺了露西，一定會把房間裡的人全殺了。露西一定死在了樓上。如果馬里諾舉著槍，莫拉萊斯至少不能殺掉所有人，但是他會殺掉斯卡佩塔。馬里諾要制止他這樣做。露西已經死了，也許他們都得死。

一個微小的紅點出現在莫拉萊斯的右側太陽穴上，忽明忽暗的像只火蝴蝶在晃動，然後趨於穩定。

&ldo;我這就把槍放在地上。&rdo;馬里諾慢慢蹲了下來。

馬里諾既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