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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8月20日
天啊!事情就像陡然转了个180 °。牛恩伟,这个我全心爱着的年轻人,这个地地道道的刽子手,他竟然躺在我的身边若无其事的对我说他有老婆有孩子,他讲述自己的老婆就像讲述他人的故事一样。他说,他的老婆是个非常凶蛮和霸道的女人,人长得不怎样,但父亲是个大富翁。可钱恰恰是这个年轻人的生命。他的公司,他的这个全由“岳父大人”出资建立的公司,便是他牺牲了真正的爱情的补偿。这是个绰绰有余的补偿。如果他一旦离开了那个蛮横的女人,就将在一夜之间重返穷汉的世界,而且还永远不得安宁。他说他害怕这个现实,他请求我离开。他简单而且爽快的对我说:“你走吧 !”我愤怒而伤心的哭泣着,趴在床上抽动着肩膀,眼前一片混黑,脑袋一片空白。他,他怎么能说出这种狠心的话来呢?他是知道我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的,我的肚子里有着他的骨肉和生命啊。
第三节
那时的他是多么的妥帖人关心人,我还一直以为他是真心的爱我。可是,现在,却完全不是那回事。我被他视为一钱不值的废物,被他当作一只皮球从身边踢出来了。说实在的,最初喜欢他确实带有一丝金钱的意味,但我很快就为我我那时的思想而羞愧,因为那根本不是我改有的念头。我发现他的人很好,于是我便暗暗下定爱他的决心。我,可是,现在……越想越伤心,于是奋起反抗。我骂了他,他默默的承受着,无动于衷。我忍受不了,就战战兢兢的学了电视里女人的样子甩了他一巴掌,而后跑了出来。他没有追我。我现在稍微冷静了一些,就提起笔把今天的遭遇记了下来。只是,我给姐妹们带来了不安和焦虑。我把事情全部向她们抖落了出来,我觉得再隐瞒也没有用了,渐渐鼓起的肚子最终会告诉人们一切的。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我都害怕她们的羞辱,因为她们不一定理解和支持我。等我艰难而痛苦的诉说完毕,谁知她们的表情大出我所料,我因此由衷的感到欣慰。只是,问题终究是太棘手的,不知真的能否解决。
1993年8月24日
这几天来,我一直在努力抗争这,我跟他在办公室里秘密的交涉了一次又一次。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口才变得这么好。然而,不管我怎么说,他都表现出无比的冷漠与泰然。我口舌的坚炮攻不破这座顽固而又无情的碉堡。我感到身心疲惫和无力。我渐渐的跌入灰心丧气之中。我坐在房中不想吃饭,又独自拿出镜子,镜中的我依然那么秀丽迷人,身体也愈发充满女人味,只是清瘦和苍白了许多。我知道扼杀我青春的是谁,可我却对他无计可施。哎,人活着真是一个罪孽,我看还不如一死了之。不,然而,我死了,妈妈怎么办?她会发疯的。天--啊--!一切都成泡影。
1993年9月1日
朋友的安慰在我耳旁像阵阵轻风擦过,不再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我感谢她们,是她们使我感到世间还有温暖在。我决定选择活,而且是坚强的活下去。只是我不知道从何下手。但有一点我知道得一清二楚,我不可能把胎儿杀死。我既然选择活,那么属于我的孩子也就有选择活的权利。不久我就要成为孩子的妈妈了,他(她)的父亲却是我爱过的但又抛弃了我的那个人。这样怎么活啊?你要知道,我们乡下的规矩比法律还要严厉比尖刀还要残忍。
1993年9月3日
牛恩伟终于说话了,他提出五万块现金放在我眼前。面对这么多钱,我无所适从,感到愕然。我的脑神经急剧运转着,不到一会,便做出决定,提起钱箱绕过旁人来到寝室。我留了封信给姐妹们:“大姐小妹们,谢谢你们的关怀,你们都是好人。我留恋和你们相处的日子,但我却不得不离开这里,因为那个狗杂种。请原谅我的粗鲁和不辞而别。”我现在是在回家的火车上,就着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