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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力,無論是當時還是現在。十個科納人彪形大漢能輕而易舉地像殺我父親那樣把亞伯的家
人也殺了。
你們的表情在問我,我為什麼要撒謊呢?
在我新編的講述中,你看,我既不是愚蠢的扎克里也不是膽小的扎克里,我只不過是在
不幸中得到萬幸的扎克里。謊言是老喬吉的兀鷹,盤旋在高空在下面尋找,然後垂直俯衝下
來用爪子抓住獵物,那天晚上在亞伯家,那個矮小且雜草叢生的靈魂,對,便是我。
好嘛,你們這些人在瞧著一個滿臉皺紋的渾球,肺病正在一點點地蠶食我的呼吸,我熬
不過幾個冬天了,不,不,我很清楚。我衝著以前的我已經大聲呼喊了四十多年了,是啊,
對著九歲的扎克里,哎,好好聽!有些時候你無力對抗這個世界!有些時候你無能為力!那
不是你的錯,那是這個該死的世界的錯,就是這麼回事!但是別管我喊得多大聲,扎克里這
個孩子,他聽不見我,也永遠不會聽見。
羊舌頭是禮物,要麼從出生起你就擁有它,要麼你得不到它。如果你得到它,羊會聽從
你的命令;如果你沒有得到它,它們會把你踩成爛泥,還站在那裡嘲笑你。每天破曉時分,
我會給這些雌山羊擠奶。大部分日子裡,還會趕著整個羊群爬上艾利派奧峽谷的入口,穿過
沃特伯雷關隘,在科哈拉山頂放牧。
我還為比斯姑姑放羊,他們有十五到二十隻羊,所以算起來我總共有五六十隻羊要照看,
它們生羊崽的時候還得幫忙,還要照料生病的。比起我自己,我更喜歡這些沉默寡言的動物。
當雷雨來臨時,我為了拔去他們身上的水蛭而渾身濕透;如果酷日當頭,我又會被烤得又脆
又黑。如果我們在科哈拉山上很高的地方,有些時候我會連續三四個晚上不下山回家。你一
定得一直瞪著眼睛好好看著。澳洲野狗在山上到處晃悠,如果你不拿著叉子一直留心,它們
會想盡辦法拖走一隻虛弱的羊羔。當我老爸還是個孩子的時候,來自蒙基尼的野蠻人從背風
島往北來,偷走一兩隻羊,但後來科納人把南邊所有的蒙基尼人變成了他們的奴隸,後者在
豪伊的房子就都留給青苔和螞蟻了。我們這些放羊人對科哈拉山脈再了解不過了。裂縫、溪
流、鬧鬼的地方、以前人們沒找到的鋼樹還有除了我們別人誰也不知道的一到三處老建築。
我是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在&ldo;剪刀腳&rdo;家的一棵檸檬樹下,和潔菊播下我第一個孩
子的種子。至少我知道這是她的第一個孩子。女孩子們對於跟誰,什麼時候這做些事兒都非
常小心。我當時十二歲,潔菊身體結實而且饑渴。我們兩個都因為愛一起開懷大笑,無限纏
綿,非常瘋狂,是啊,就像坐在這兒的你們兩個,後來潔菊像李子一樣成熟的時候,我們就
談婚論嫁了,那樣她就能來住在貝利家了。要知道我們有很多空房間。但是後來潔菊的羊水
破得太早了,班菊來叫我到&ldo;剪刀腳&rdo;家,她正在那裡分娩。我剛到那兒不一會兒,小傢伙
就出來了。
這不是讓人好笑的故事,但你問我在大島上的生活什麼樣,我能記起來的就是這些了。
孩子沒有嘴巴,沒有,也沒鼻孔,所以它無法呼吸,潔菊的媽媽剪斷臍帶的時候他就快死了,
可憐的小傢伙。他的眼睛還沒張開過,他僅僅感受到他老爸放在他背上的溫暖的雙手,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