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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毛澤東上前主動與他打招呼：&ldo;喂，老鄉，下面好像在打仗呀?&rdo;

&ldo;打么子仗?&rdo;打柴人答道。

挑柴的漢子個頭矮小，又黑又瘦，用竹尖擔挑著兩大捆干樹枝，正往山下走。毛澤東一邊搭訕，一邊跟上他。

就這樣，他倆一邊走，一邊談，當談到農民協會時，毛澤東問：&ldo;你們這裡辦過農民協會嗎?&rdo;

&ldo;辦了，可熱鬧哩，可是現在解散了。&rdo;黑漢子回答。

&ldo;你說農民協會好嗎?&rdo;毛澤東緊接著問道。

&ldo;好是好，只是不該打菩薩。要是光打那些土豪劣紳，我也是舉雙手贊成的。打得好咧，他們太惡了，不打倒他們，老百姓沒得活路咧！&rdo;

&ldo;老鄉你說得不錯，告訴你，我就是農民協會的委員長。我在農民協會裡就是反對打菩薩的。專打土豪劣紳，專給農民減租減息，還要分土地給農民兄弟耕種。今天下面捉人，就是捉我。老鄉，請你幫我一把吧！&rdo;

第六章 張家坊脫險(12)

&ldo;怎麼個幫法?&rdo;打柴人反問道，似乎有些害怕又一時不好拒絕。

毛澤東從口袋裡掏出錢，說：&ldo;這是幾塊錢，請你給我買一雙草鞋，買一點飯吃。其餘的，你留著買碗茶喝。&rdo;

&ldo;可以，你就在這裡等著，我就去幫你買來。&rdo;說完，接過錢，挑著柴匆匆往山下走去。打柴人下山後，沒有回家，在黃泥坳張品連的店裡買了飯和草鞋，又匆匆趕回送來。

這時，天已漸漸黑了下來。毛澤東一邊吃飯，一邊打聽打柴人的姓名。

打柴人借毛澤東吃飯之機，幫他穿著草鞋繩。他怎麼也不肯說出自己的姓名，只是講：&ldo;這沒有什麼，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嘛。你只曉得我是瀏陽人就行了，不要問我的姓名哪！&rdo;也許，這個打柴人是被白色恐怖所威懾，怕到時無辜受連累，全家人被殺頭。也許是出於善良的本性，做這點好事不值得留名。但無論怎樣，毛澤東遇上一個好心的農民，這是一種造化和機緣。

毛澤東吃完飯，穿上草鞋，問：&ldo;老鄉，請問到銅鼓怎麼走哇?&rdo;

打柴人回答：&ldo;其實可以講，這就是銅鼓境地了。&rdo;

毛澤東說：&ldo;啊，那你就是江西老表了。老表，好事做到底，請你帶我到去銅鼓縣城的路口上吧!&rdo;

&ldo;好，你跟我來。&rdo;打柴人滿口答應。

毛澤東隨打柴人在山路上走了好一陣，在一個叫交車嶺的地方停了下來。打柴漢子站在嶺上，用手指點著告訴毛澤東：

&ldo;嶺上有四條路，左邊這條是通往瀏陽的，中間這條是通往梅調的，這條也是通往瀏陽的，右邊這條是通往小坑的。&rdo;

毛澤東默默地記著這些路。

打柴人又說：&ldo;去銅鼓要走這條通往梅調的路，翻過幾座山就可以到排埠，要不了多少時間。排埠是一個小集鎮，那裡有飯店，你可以在那裡住下來。如果從排埠去銅鼓縣城，就只有二十來里路了。你還是住一夜再走，因為太晚了到縣城住不到飯店了。&rdo;

打柴人還告訴毛澤東，說：&ldo;你一再問我是哪個，我只告訴你，我家就住山下黃源坳。黃源坳是瀏陽、銅鼓、萬載三縣交界的地方，&l;吃的是銅鼓的米，喝的是瀏陽的水，燒的是萬載的柴&r;。所以，你可以說我是江西的，也可以說我是長沙府瀏陽的。都沒錯！&rdo;

毛澤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