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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奇異的花朵

栗小彥驚恐地回過頭，觸目是佟銅蒼白而驚慌的臉。

栗小彥剛要鬆一口氣，卻被佟銅緊張的神情吸引了。她本能地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一隻碩大的黑翼的蝴蝶正從那朵夜來香上振翅飛開。

天哪，真的有蝴蝶！

佟銅的額角已見汗了，緊張使他放在小彥肩膀上的手下意識地攥起來，小彥的肩膀被攥得生疼，狠狠地扳開佟銅的手，沖他叫了一嗓子：&ot;喂！&ot;以示提醒。佟銅恍然驚覺，於是忙不迭地道歉，黑蝴蝶就在這當兒消失了。

小彥與佟銅相顧無言，如果見到這隻蝴蝶就意味著死亡的話，那麼他們將面臨相同的命運了。第10節：第二章舊宅夜來香(2)

&ot;不，我不相信。&ot;小彥用力地搖了搖頭。&ot;不可能有什麼神啊仙啊什麼的。&ot;

&ot;你是不願意相信而已！&ot;佟銅臉色蒼白，盯著她的眼睛。

&ot;你一直受著唯物主義的教育，所以絕對不會相信意識之外東西的存在。但是，如果你在另一個環境下生長，譬如西藏或其他國家，你就會有更多的機率相信，有和我們人類不一樣的生物存在。&ot;佟銅越說越激動。

&ot;中國人是不信鬼神的，孔子不語怪力亂神，你也知道這是中國人對宗教沒有真正的信仰的原因之一，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不語，是不是就意味著沒有呢？孔子並沒有說過&ot;沒有怪力亂神&ot;，這是否恰恰說明，孔子並不敢確定這個世界是否有另一種神秘力量的存在呢？既然整個案件已經陷入了僵局，那麼是不是可以乾脆嘗試一下另一種思路呢？&ot;

栗小彥還沒來得及仔細回味佟銅這番話，樓梯上又響起腳步聲，小彥下意識地打了個寒戰。佟銅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說：&ot;我找來的同伴，壯膽兒的，哈哈！&ot;他大聲地笑起來，仿佛想以此驅散剛剛經歷的那場心悸。

&ot;沒什麼吧？該回去了！&ot;樓梯上的人邊走近邊問話，這是一位五六十歲的老人。

&ot;顧伯伯，怎麼會是你！&ot;待老人走近時，小彥驚喜地叫道。這老人竟是顧希的父親顧澄。

&ot;哦！你是--小彥！瞧我這記性！&ot;顧澄拍拍腦袋爽朗地大笑。小彥和顧希逛街時見過顧澄，而後在報紙上又經常見到他的照片，這位原是法制報記者後來寫些探案小說的老人在本城是非常有名望的。

據說老人的記憶力超常，現在看來果然如此。因為他和小彥只見過一面而已，而且這位公安分局的小警察可從來沒什麼照片出現在報紙上電視上，可他仍然記得。

&ot;你和顧老師認識？&ot;佟銅詫異地問道。佟銅是電視台記者，業餘時間也寫點自己的東西，就和顧澄認識了，而且相交不淺。

老人正待說話，注意力卻被那排夜來香吸引了，急走幾步，手已擎起那支最高的花朵。此時月亮已經升起來了，到處是白花花的光。顧澄凝視著那朵花，眼神里有一股熱切，小彥與佟銅詫異著，不明所以。

&ot;這是什麼花？&ot;顧澄語音低沉。

&ot;夜來香啊，我們都這樣叫它！&ot;

&ot;夜來香的花朵有這麼大嗎？&ot;

&ot;好像沒有。&ot;

顧澄沉吟不語，猶豫片刻，用手掐去了那朵最高的花。他的動作很突然，小彥和佟銅回過神來想阻止時，已經來不及了。

&ot;顧老師，那朵花摘不得的！它會--&ot;小彥捏了佟銅的手一下，佟銅的叫喊方才戛然而止。是的，既然現在一點眉目都沒有，他們有什麼理由讓老人跟著平白地擔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