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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谨轻笑一声,在生死线上挣扎一圈之后,似乎自己也变得想东想西,怕死起来了。他摇了摇头,没有继续思考这个问题。
重新瞩目眼前的萧若宸,陆谨客气地笑道:“叶将军果然海量,其实本帅说是惭愧,却主要是为了另一件事,哎……”他神色惋惜地摇了摇头:“我也知道叶将军手足情深,前次叶将军想要接回令姐,可惜机缘巧合,迟了一步,叶小姐已经离开了我们军中。本帅愧疚之下代为寻找,广派探子打听,只是叶小姐至今未有消息,实在是惭愧啊。”陆谨一边说着,一边观察萧若宸的神情。萧若宸脸声一片宁静,仿佛这个消息完全没有出乎他的预料之外,又像是对这个消息完全不关心。
“无妨。”一来年云淡风轻的笑意,萧若宸道:“各人自有天命,在下相信家姐必然能够逃脱大难。再说,如今殿下威势遍布北方,相信不久就会有好消息的。”
“正是如此,所谓的吉人自有天相。本帅既然已经答应过了,定会竭尽所能,助将军骨肉团圆。”陆谨也应和着点了点头,顿了顿,继续诚恳的道:“虽然叶将军体谅,但在下依然觉得惭愧不已。所以本帅决定为将军布功行册,聊表歉意。”陆谨一瞬不瞬地盯着萧若宸,缓缓说道:“又我们大突厥册封将军为镇南侯,以表将军功劳,而将军既然暂时领兵退至平鄂,那么再封平鄂太守一职,将军以为如何?”
萧若宸眨了眨眼,脸上不动声色,心下却暗暗骂陆谨这一招阴损歹毒。布功册封,说的好听,实际上是要断了他的退路了。一旦被人知道他与突厥人合谋的事情,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无论其间他是否捞到了好处,他都免不了千夫所指的骂名,之后也只能够死心塌地地依赖突厥了。
而且如今他率领关内兵马退至西部的平鄂城,失关败退,本就军心不稳,再爆出自己暗中和突厥勾结的事实,只怕自己也要压不住士兵了。
心中的不快萧若宸脸上没有显露分毫,只是郎声笑道:“立尺寸之功,微末不堪提,岂敢居功自傲,受公侯之封?请恕叶某不敢承担。”
“既然如此,那就等日后再说吧。”陆谨点了点头。
这倒让萧若宸有些吃惊了,他本来还准备了一大堆的说辞和布局,来免除这项“荣耀”,谁知陆谨竟然这么轻易地就答应了。
他抬头打量着对方,陆谨端坐座上,神态坦然自若,没有丝毫的不快。
难道陆谨是抓住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关键吗?萧若宸暗暗心惊。当下也不敢深思,继续转过话题,畅谈起来。
这两人年纪不大,但心机之深沉,阅历之精锐,行事之果断,却是连六七十岁的老头子都远远不及的。
一番交谈下来,两人说的看似都是不着边际的客气话,但其中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要细细揣摩,恨不得早肚子里拐上十七八个弯儿才好。
第十九章 晨昏
萧若宸出了府邸,已经是凌晨时分,天际隐约透出一线鱼肚白,只是在阴沉的乌云笼罩之下,就晨光也晦暗老朽如同暮色般。
他骑上马匹,却没有急着策马,而是转身遥遥望向府内一侧。
天色黑得如泼墨浓描,除了一片黯淡,那里什么也看不见,可即便如此,他依然感觉有一分温馨涌上心头。
那个地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那个与她朝夕相伴的地方……看到那里,就像是看到了橘黄色的火光,暖洋洋的温和涌上心头……外面不知何时又开始下起雪来,银白色的雪花点点飘散,如同那些细腻的记忆,带着纯净的色彩,朦胧浮动在身边。
“只是现在……”他不易察觉地叹了一声。
“少主?少主?”直到身边传来的呼唤打断了惆怅的思绪,萧若宸才回过神来,转头安慰地笑了笑,道:“无事,让贺先生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