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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很了解她。”许箬荇连眼角都没看他一下,也是,他两只手都圈着我呢,我嘴上说话还有点劲,四肢却是绵软脱力的,好像手和脚之间都不是血肉骨骼,被谁在我不留意的时候统统换成了棉花糖,连勉强支撑住最基本的站立姿势都很困难。
我斜侧过头去,低声对许箬荇说道:“如果感染给你怎么办。”
他的身子微微前倾,下巴抵在我的肩膀处,声音大小只有我一个人能够听见:“青廷,如果不能救你,我不会一个人回去的。”
我轻轻地震动一下,明明已经猜到他会要这样做,可亲耳听到他说出来,心里头或多或少还是会有震撼,因为有一个人,他说要和我同生共死,如果今天设身处地。我与他对换了身份。我能不能也做到同样的事,说出同样的话,我根本不敢去想。
“是我害你也染到瘟疫,你走了以后,我还一直在想。”
“想什么。”我笑着看他。
他也正笑着看我:“在想。我欠你一个很大的人情,已经要想办法还给你很难。”
“哪里,哪里。白大人太见外了。”我笑得大概眼睛都只剩下一条缝缝,还在那里指挥呢,“找口大点的锅子,水要满满地,火要旺旺地。”
也不管那些人是谁听见了我的话,反正就是很有次序地照着我的话去做了。
村民不明所以然地相互对看,不用他们都明白,真的,最好这件事情过去了。他们能将这事儿当成是一场梦。已经都不会再记起来,那才是最好的结果。
他们也太卖力了,连县衙府里停尸房里地那两具都被抬出来,也就地搁着,村民看到尸体开始产生畏惧感,有些想跑的,被那些恶形恶状的官兵拿兵器抵着,才挣扎着不敢动,不过很显然。尸体在一边。他们在另一边,相对地。能离多远离多远。“表哥,扶我过去看。”脚底下一点力气都没有的人,只能依赖别人了。
“不是都看过了?”白苏岸问道。
是,是都看过了,但是不再仔细看看,怎么能猜到姥姥那道难解的谜题,怎么能看出我也知道答案的调调,这里,我扬起脸来环顾四周,这么多人,都或明或暗地在看着我们,他们在等的不过是一个生的契机,既然我可以解开,我自然义不容辞。
时间长了,尸体看起来反而没有第一眼时,这么恐怖,肌肉干瘪萎缩以后,那些会噗噗往下掉的皮肉,也已经都凝固在那里,再过不了多久,我也会变成这般摸样的,不是吗,我挣脱开许箬荇的手,蹲下来。
所有裸露在外地皮肤,显出大块大块地黑斑,我自己动手将衣袖卷起来,曾经白净的手臂,出现了相同的东西,在白苏岸的腰间,像是活动的黑子,吞噬着寄生者的性命。
这瘟疫从何而来?
极西之地。
这瘟疫叫什么名字?
我猛地去看许箬荇,张口问道:“我有没有问那位老前辈,这瘟疫叫什么名字?”
许箬荇以为我想到什么关键之处,然而,他对我摇摇头:“没有,你没有问。”
即便是问了,她可会告诉我。
“青姑娘,青姑娘。”有人在大声叫我的名字,我回头回得太快,一阵头晕目眩,视线竟然都不能对焦成准确的一点,只觉得声音很熟悉,很熟悉。
青姑娘,村子里头的人都这么叫我地。
直到有那么软绵绵,热乎乎地一团跳入我怀里,许箬荇都没有伸手去拦截,白苏岸更是连个象声词都没有发出,可见是老朋友了。
“青姑娘,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是张氏客栈的掌柜,圆圆地,和气的脸,走的近了,我能勉强看清楚,我变成什么样子了,我自己都不太敢知道。
“青姑娘,官兵说村子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