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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藍晃了晃自己的頭,是沒有人說話,鬼知道他聽到的是什麼聲音。
&ldo;湖藍。&rdo;純銀始終是湖藍身邊不怕死的一個,他向湖藍抬起自己的表,&ldo;五分鐘了。&rdo;
湖藍似乎意識不到已經過了這麼久。已經在櫃檯下窩了五分鐘的店主開始探頭,拿槍指著店主的軍統槍口已經下垂,他又把槍口抬起,店主再度窩了,軍統將槍換了只手,他實在拿得疲了。
湖藍的目光轉向窗外,雨水覆蓋了上海,雨水在窗上流淌。他向卅四轉回了頭,如此艱難的事情其實在轉頭間就可以決定,劫謀喜歡殺無赦,因為扣動扳機如此簡單。湖藍開槍。發生的事情就像發生過很多次的一樣,目標的頭顱往後震動了一下,太近的距離讓子彈穿透了顱骨,斜射入卅四身下的地板。因此卅四沒有倒地,他只是在一下震動中將頭仰在椅背上,就像平時睡著了一樣。湖藍轉身走開,轉身走向店門,在轉身的時候已經將槍藏好。
純銀看手下一眼,追上湖藍。他們將高效地料理好一切後事。
卅四在椅子上安息。
店主蜷在櫃檯下,他已經被恐怖麻木。
把風的軍統向湖藍發出平安無事的信號,湖藍根本沒有看,他徑直上車,坐下,司機已經將車預熱。湖藍看起來已經平靜了,是的,終於平靜了,像他沒遇見卅四之前一樣。
純銀鑽進來坐在他身邊,但那並不是要開車的意思,他等候湖藍的下一步命令。
湖藍看著車外:&ldo;屍體帶走,解剖。目標來上海也許與密碼無關,可也許把密碼藏在身上的什麼地方。&rdo;
&ldo;是。其他人殺掉?&rdo;
&ldo;其他人?&rdo;
純銀幾乎有些驚詫湖藍今天的遲鈍了:&ldo;開店的。&rdo;
湖藍猶豫了一秒鐘:&ldo;算了。&rdo;
&ldo;可是……&rdo;
&ldo;開車。&rdo;
純銀剛跳下車,車就開走。純銀無奈地和幾個軍統進店,他們還要料理善後。
49
湖藍的車在上海街頭行駛,繁華與貧寒在車窗外交替。
一個乞丐幾乎被車撞倒,他木然地看著那輛黑色汽車遠去,轉頭用茫然而熟悉的眼光打量著貧瘠而富有的上海。久違了,那是零。落魄潦倒且搖搖欲墜。疲勞、傷痛、飢餓讓他有一種半死的眼神。終於,他回到家鄉了。
湖藍回到飯店。房間依然封得嚴嚴實實的,窗簾拉著,門關著,窗緊閉。湖藍站在屋裡發呆,然後從窺視孔里看著隔壁的房間。
空的,什麼都是空的。
湖藍站在窺視孔前發呆。然後他轉身開門,走向隔壁。門打開,湖藍進來。他站在玄關就再沒往前走一步,似乎那個人仍在這個屋裡確確實實存在著,這讓他不想往裡走。他看著屋子,椅子仍斜放著,昨天的水杯放在几上,藥放在桌上。湖藍看著牆上的銘牌。
純銀靜靜地從他身後進來,站著。
&ldo;這寫的什麼?&rdo;
純銀仔細地辨識了一下:&ldo;那美好的仗我已經打過了,當跑的路我已經跑盡了,所信的道我已經守住了。&rdo;
&ldo;什麼屁話?&rdo;湖藍出去。
&ldo;基督的徒弟保羅說的,他後來被釘死在他自己背到刑場的十字架上。&rdo;純銀這才發現沒有說話對象,湖藍已經在這屋消失了。
乞丐樣的零走過空落落的巷子。
走過一堆垃圾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