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頁(第1/2 页)

靛青和橙黃跟在他的身後。靛青還有點自尊，橙黃則全然是迎接欽差大臣的做派和表情。

卅四幾乎是被人架著在桌邊放下，雖然是仇恨，但靛青對他這貴重物品也不敢怠慢，茶水和糕點立刻端了上來。傷勢已經讓他對糕點是心有餘力不足了，但他啜了一口茶，仍高興了出來：&ldo;是雨前的毛尖啊！在西北要喝到雨前茶就像做夢一樣啊！&rdo;

&ldo;得了得了。你就權當是做夢，可也不要說夢話好不好？&rdo;

&ldo;你也喝呀。這雨傷人的，你坐車裡也不關窗，透心涼了吧。&rdo;

&ldo;要你管。&rdo;湖藍確實半個身子都濕了，他端起茶，一口下去大半杯，然後把茶葉在嘴裡嚼了嚼，呸的一口吐了。

&ldo;坐呀，腿不痛啊？&rdo;

&ldo;閉嘴！&rdo;湖藍凶著，卻坐了下來。

靛青和橙黃古怪地看著湖藍。

&ldo;看什麼？這是個老神經。&rdo;湖藍自己也許意識不到，從來沒人會跟他這樣說話，他也從來不會遵從除劫謀之外任何人說的任何話。接著，湖藍掃一眼卅四，&ldo;放尊重一點，別雞三狗四多嘴多舌，我也許會給你找個醫生。&rdo;

&ldo;我千里迢迢就帶來這一張嘴，不讓我說話又如何辦我的正事。&rdo;

&ldo;對，忘了你還有正事。請請！&rdo;

卅四真的也就請了，周圍都是軍統在此地區的魁首，他在其中尋找著自己的目標。在一片疑惑的目光中，他終於確切無疑地找到了自己的目標‐‐靛青。

&ldo;你好啊，同志！我終於見到你了！&rdo;

&ldo;什麼？！&rdo;靛青惶急地看著湖藍，&ldo;這是共黨反間的計謀！我不認識他，以往跟共黨的交往只是從權，他他他什麼意思！&rdo;

湖藍似笑非笑，爽利地將剩下的茶倒進嘴裡，如飲美酒，終於有一個人感受到自己同樣的痛苦真是好事：&ldo;什麼意思也沒有。你和他同為聯合抗戰，他就叫你同志，就這個意思。&rdo;

&ldo;這個可……也太那個了吧。&rdo;

&ldo;他就那個。我提醒列位一句，此人奸詐之極，又早置生死於度外，你們跟他交道若是還抱著一己得失之心，就像這位靛青站長一樣，那就會輸得連保本的機會也沒有。&rdo;

靛青苦惱地低下了頭。

湖藍看著卅四：&ldo;你說是也不是？&rdo;

&ldo;也是也不是。&rdo;

&ldo;怎麼個也是也不是。&rdo;

&ldo;什麼都對，就是找錯了對手。&rdo;

&ldo;對手是鬼子，對不對？這話都隔夜了，餿啦。&rdo;

&ldo;我想說到你覺得它不餿為止呢，孩子。&rdo;

&ldo;那你就當我聾子好了。&rdo;

卅四嘆了口長氣，幾乎像要嘆盡長久以來所有的痛苦和委屈。他轉向這一屋的軍統魁首，一個個看了過來，再無戲謔，目光坦誠得讓很多人不願意和他直視：&ldo;我想來這裡，付了很慘痛的代價後終於來了這裡，只是想……諸位別笑話，和諸位開個會，都說國民黨的稅，共產黨的會，可我希望……諸位中間至少有幾個不是聾子。&rdo;

沒人笑話，只有沉默和死寂，人與人之間的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