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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咱們晚上再聊,我先照顧他們演習去!&ot;
&ot;你不是找我有重要的話麼?&ot;
&ot;剛才不是說啦,&ot;齊堆用兩個手指頭一攤,笑著說,&ot;最重要的,也就是那麼一點兒!&ot;
郭祥笑了笑,又問:
&ot;你給我捎的信呢?&ot;
&ot;是這麼回事兒&ot;齊堆又坐下來說,&ot;你媽叫我給你捎個信,說她身子骨挺好,叫你不要結記她&ot;
&ot;我媽的身體是挺好嗎,齊堆?&ot;
&ot;是很好,臨來還跟我說了老半天話呢!&ot;
&ot;她的眼不大好使,&ot;郭祥抱愧地說,&ot;臨走,我說給她買副老花鏡也沒有買&ot;
&ot;楊大媽也叫找給你捎個口信,&ot;齊堆說,&ot;她正在家帶頭兒組織農業合作社哩&ot;
&ot;什麼,合作社?&ot;
&ot;對,就是咱們過去常說的集體農莊&ot;齊堆解釋道,&ot;自從你們走了以後,大媽可是苦惱了一個時期她說,孩子們都到前線打仗去了,我這把老骨頭可該干點兒什麼以後縣委指示她:試辦合作社這可投了她的心思,她就撲著這個目標兒,不顧命地幹起來啦這可是平地起凸堆,要從沒有腳印兒的地方踏出一條路來&ot;
&ot;你看,有們沒有?&ot;郭祥興奮地問
&ot;難哪!&ot;齊堆嘆了口氣,&ot;咱村兒的情況,你知道這事兒一提出來,就有好幾個村幹部抵抗尤其是李能那小子把大媽的頭髮都快愁白了依我看,她這工作比打美國鬼兒還困難哩!&ot;
一提起鳳凰堡的情況,郭樣頓時神色嚴肅,夾雜著一些愁容停了半響才說:
&ot;臨來大媽說什麼啦?&ot;
&ot;她怕你分心,叫我不要說這些困難&ot;齊堆說,&ot;她叫我告訴你:不管怎麼樣,她要和群眾一道把社辦成絕對不能叫村裡的貧農、軍屬、烈屬沒有飯吃她還說:孩子們在前線打仗流血,我就在後方辦社會主義我不能等孩子們回來,空著兩隻手兒去見他們!&ot;
齊堆鑽進坦克同他的戰士們演習去了郭祥一邊看著戰士們向坦克匍匐前進,眼前卻不斷浮現著楊大媽堅毅的身影仿佛看見她穿著破舊的藍布褂兒,披著滿身風塵正精神抖擻地行走在故鄉的風沙里……
第六章 家鄉早春
當朝鮮的山巔還留著積雪的時候,家鄉的平原上,已經透露了早春的信息
平原上,春天風大往往黃沙漫天,有時候把窗戶紙都颳得成了暗紅色村頭上剛剛吐芽的柳樹,院牆外結著密密紅蓇葖的杏花,還有剛剛返青的麥田,全籠里在黃黃的風色里
提起春天,人們會立時想起暖暖的風,細細的雨,紅紅的花,綠綠的草,平靜無波的春水與和煦的太陽多少年來,人們把春天比作軟綿綿、懶洋洋的女神,仿佛她剛剛午睡醒來,帶著一臉溫柔靦腆的微笑其實,生長在中國北方的人們,很難有這種體會他們覺得,春天,倒更像是個遠途跋涉的風塵僕僕的戰士不錯,她有著女性的溫柔,但是她卻更具有著戰士的靈魂
春天,究竟是什麼時候來的?這很難講可以肯定,並不是柳綠花紅的時候,而是比人們的感覺更早在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的嚴冬,她已經在衰草的下面和枯枝的裡層孕育著強大的生命;她已經在人們看不見的地方,磨好了輝煌的長劍,束好了綠色的戰袍當人們遠遠望見河岸的柳叢現出一片若有若無的淡淡的綠煙的時候,她已經不知經過多少次搏戰了至於芳草遍地,繁花似錦,不過是她獻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