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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娘忙拉住:&ldo;嬸子別忙!&rdo;順便就將手裡籃子掛到對方臂上:&ldo;給妞子的,嬸子你也嘗嘗!&rdo;
妞子娘哪裡肯要?推搡一番後,竟是珍娘勝了,妞子接過籃子,被娘硬逼著說了謝字,轉眼就歡天喜地跑開了:
&ldo;爺爺,爺爺你來!我給你個好東西吃!&rdo;
妞子娘為難地嘆了口氣:&ldo;珍丫頭,你這是存心為難你嬸子呢!&rdo;
珍娘也嘆氣:&ldo;誰讓這莊上,我只剩嬸子一家親人了呢?&rdo;
這話說得又是悲愴又是可憐,妞子娘的心,由不得就軟了。
&ldo;珍丫頭這張嘴,唉!&rdo;妞子娘沒料到對方這麼會說話:&ldo;不過你就求了我也沒有用!我家也沒有牛!&rdo;
說出這話時,妞子娘心裡暗自下了決心,豁出去了,一會兒送珍娘姐弟倆走時,一定要給帶上一小袋乾麵!
珍娘瞥了鈞哥一眼,後者立刻開腔:&ldo;這我知道,叔叔早起不是出去,借牛了麼?&rdo;
妞子娘臉色變了。
這事他怎麼會知道?
確實莊上牛緊張,妞她爹一大早就去了鄰莊,大王莊,家裡幾畝田也等著犁呢!
鈞哥心裡略得意。
實情是,昨夜吃得少,一大早他就餓醒了,天不亮就出來門口坐著發呆,朦朧中看見妞子爹匆匆打自家門口過,向大王莊方向去了。
這時候出門,不是買種就是借牛,二爺爺家是最有算計的,怎麼會過冬不留種?自然就是借牛了。
&ldo;爺爺,真好吃,你也吃一塊,看是不是又脆又香?&rdo;
&ldo;妞子吃,爺爺不餓。。。嗯嗯,好好,哦真的,咦這怎麼做出來的?這麼薄怪道脆了!&rdo;
窗外,爺孫倆的對話飄了進來,妞子娘臉上愈發掛不住了。
&ldo;我就跟你們說了實話吧,&rdo;妞子臉知道,再說不得也得說了:&ldo;族長才都叫人各家通了氣了!誰借牛給你,就是跟他們四個過不去!你說說看,這樣的話都說了,我家還怎麼敢。。。&rdo;
族長,胖二嬸,大舅舅,三混子。
齊家莊的四大惡人。
莊上人丁最旺,因此也是家境最好的四戶,又都是油滑狡詐之人,為了點蠅頭小利可以出賣親爹的,這四人聯手,也怪不得妞子娘不敢出頭。
不過呢,來時路上,珍娘就想好了對策。
&ldo;嬸子的話,我不敢說沒有道理。不過,&rdo;珍娘話峰一轉:&ldo;莊家人活下去憑的是力氣本事,人活在世,憑的更是良心!別人昧良心是他們的事,死了下地獄也與咱們無乾的!可是嬸子,咱自己辦事,就不摸摸胸膛里那顆心?&rdo;
珍娘說著,將目光上抬,向高高撐住屋頂的兩根頂梁瞥了一眼:&ldo;記得這屋子上樑時,還是我爹跟叔叔一起托上去的呢!&rdo;
後頭的話便不必說了。
二爺爺靠在窗下,將這聽得清清楚楚,嘴裡香甜的玉米面頓時變得苦澀不堪。
妞子娘的眼眶也紅了,捏起袖子蓋了臉,嘴卻依舊緊抿著。
&ldo;我也不讓嬸子為難,&rdo;珍娘知道差不多了:&ldo;叔叔借了牛來,只管將它系在院裡,嬸子只需晚間將院門松松,我們就磕頭謝過了!&rdo;
說著拉起鈞哥,二人竟當真從炕上向地下跪了下去。
妞子娘慌得左手一個右手一個,卻怎麼也拉不起來,只好向外求援:&ldo;爺爺快來啊!&rdo;
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