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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過後,我已來到了海港區,找到了海港路。路上空蕩蕩一片,唯有窗欞當中泄出來的燈光,映照著一桶桶燃燒著的瀝青和此刻正在冉冉升起的月亮。空氣當中,大海的咸鮮味以及海藻的氣息,越發濃重了起來。路上散落的垃圾,密集了不少,過往行人的衣著,也鮮亮了許多,口中的吵嚷聲,我想除了卓帕,更是無人可與之相提並論。我一路朝著海灣後方走去,海浪之聲愈發清晰入耳。海水相互激盪著,推搡著,積成了海浪,摔打在防波堤上,嘩啦啦一聲響。來勢較緩的海波以及退潮時溢出來的海水,近在咫尺。海船那吃力的行進聲,鐵鏈嘩啦啦的聲響,以及泊在碼頭的小舟的砰砰聲,交相輝映。我不由得想起了我的星暴,我的老帆船,只是不知它現在身在何方。
順著蜿蜒的道路,我來到了海港西岸。一對老鼠,追逐著一隻黑貓,打身前而過。我悠然而行,打量著兩旁的店鋪,尋找著我想找的那個地方。嘔吐物以及小便混合的味道當中,還夾雜著其他莫名的臭味。附近不知何處,傳來了一陣哭喊,期間還伴隨著倒地的聲響以及掙扎之聲,讓我愈發堅信自己找對了地方。遠處,浮標上的鈴聲正在叮噹作響;近處,一陣百無聊賴的罵罵咧咧之聲,將兩名水手,從我右側最近的一個拐角處送了出來,他倆一面踉踉蹌蹌地向後退去,一面對我齜牙咧嘴地笑了笑,隨後又操著嗓子,吼起了一首不知所謂的歌。我走上前去看了看街角處的那塊路牌。海風巷‐‐只見上面寫著。
就是這兒了。往前走,便是人們口中的死亡巷。我轉向那兒,又是一條大同小異的街道。前五十步,我並未看到任何屍體,甚至連倒地的醉漢都不曾見到一個。唯一的例外,便是一名男子倚著門洞,想要賣給我一把匕首,而一名大鬍子,則想用一種年輕而緊實的東西,讓我調理調理。我都拒絕了,不過從後一人口中得知,我離血色比爾已不遠了。接著往前走,不經意間的一瞥,身後三名身穿黑斗篷的身影,映入了眼帘。我想,這些人有可能是跟蹤到此的,在海港路時,便曾見過他們。不過,也有可能是誤判。如此一想,心頭的疑慮便打消了一些。他們也可能是不相干的路人,大可不必放在心上。相安無事,他們依然自顧自地走著。等我最終找到血色比爾,抬腳走進去時,他們徑直走了過去,穿過街道,進了下面不遠處的一家小酒館。
我打量著血色比爾,只見吧檯在我右手邊,左側擺放著幾張桌子,地板上面散落著可疑的污漬。牆上有一塊牌子,當天的菜譜,便用粉筆寫在下方。我可以在吧檯點菜,然後指明自己的座位。
於是,我走過去開始等,這招來了不少目光。一名眉毛灰白而又粗重的健碩男子,過來問我需要什麼。我點了藍海短尾,指了指後面的一張空桌。他點點頭,透過牆上的一個孔,朝著後面大聲吆喝出了我的菜名,隨即問我想不想來上一瓶&ldo;巴利尿尿&rdo;。我要了,他拿了一瓶,打開,連著一個玻璃杯一起遞了過來。我付了錢,朝著選定的桌子走去,靠牆坐了下來。
髒兮兮的玻璃燈罩下面,架子上的油燈明滅不定,數量倒也不少。三名男子,一名中年,兩名年青人,正在前面角落的一張餐桌上打牌,將一支酒瓶遞來遞去。一名年紀稍長的男子,正獨自坐在我左側的一張餐桌上,吃著東西。一條令人觸目驚心的傷疤,從他左眼眉框上貫穿而下,一把殺氣騰騰的長劍,正擺放在他右側的椅子上,約有六英寸露在鞘外。此人同樣靠牆而坐。幾名攜帶樂器的男子,坐在另外一張桌子上,我想是在歇息。向酒杯中倒了一些黃色的液體,我嘗了一口,依然是多年前記憶中那獨特的味道,適合大口痛飲。在東部大約三十英里的地方,巴里男爵擁有不少酒莊。他是王庭的官方葡萄酒供應商,而他出產的紅酒算得上佳釀。不過,對於白葡萄酒,他則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