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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的话犹如一支箭,直直刺进了老皇帝的心里,正戳中他一直以来隐隐作痛之处。他想要辩驳,却是哑口无言。最终,只能苦苦一笑,像是无话可说的敷衍。
他垂着头,轻轻呵出一口气来,他一直极力藏掖的秘密终于曝光了,原以为会不堪忍受,却没想到反而感觉一下就轻松了起来,像是一下就卸除了背负已久的包袱。
这是个难以启齿的秘密,却也一直是他的噩梦。
那个笑意温婉的女子,他一直是爱着她的,却没想到会走到万劫不复的那一天。
当年,安然无意间得知他真正爱的人是安卉以后,气恨难耐。虽然当时安卉已经嫁给了陆文冲,可是安然仍旧心有不安。于是,她找来安阳公主,两人欲商量着如何除掉安卉。
原本,安卉早已与安国候府脱离关系,安然邀她入宫,她本可以不予理会。可一直以来,安卉最关心的事情便是玺沉渊,偏偏那时安然又以玺沉渊的消息为饵,诱她入宫。虽然她明知道有可能是陷阱,却还是毅然决然的去了。
安然最初的计划其实就是打算下毒谋害的,却因为他的突然介入而改变了计划。
那一晚,他没想到自己还可以在皇宫内再见到心爱的女人,于是,高兴之余,多喝了点酒,最终喝醉了。安然要留他在庭掖殿过夜,他欣然的接受了,因为睡在那里,可以离她近些。只是,当时的他根本不知道这其实是安然故意设的局。
到了半夜,因为喝多了酒,他急着出恭,等到再回寝房时,床上躺着的女人却由安然变成了安卉。许是**作祟,他一忍再忍,最后,还是没能忍住,做出了那么禽兽般的事情,虽然是,未遂!他从来都知道安卉是那般绝决果断的女子,当她举起剪刀刺入的咽喉那一幕,他永生难忘!
鲜血从剪刀缝间近乎喷涌而出,在她那雪色的衣衫与裙裾之上开出深红的花朵。那一刻,她依旧是笑着,眼眸却只看着他一人,其间的恨意,刻骨铭心。
她已是无法说话,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要说一句什么话,可最终却只是狠狠抓紧了他的衣襟。最后的一笑,犹如随风飘离枝头的落花,凄美极致,在他眼中永永远远地定格。
从她的口型,他清楚的明白,她想说的是“孩子”。
她肚里的孩子当时已经成形,只要将孩子拿出来,孩子还是可以存活的。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他还是做了。即便他知道那是她和皇弟的孩子,即便他知道那个孩子不该生出来,不该留下。可他还是做了,而且还将孩子的身世完好的隐瞒了下来。
记忆在脑海中回旋,老皇帝扯着唇角,露出凄然一笑。
如今,他还清楚地记得当时是怎生的心绪波动,可却为什么能够硬是装出面无表情,毫不动容?→文·冇·人·冇·书·冇·屋←
那一刻,玺沉渊如遭雷击,只觉得自己那素来坚强的心被“啪”地一声便摔到了冷硬的地上,即便没有碎,可是到底摔出了几道豁着口子的裂缝,那汩汩流出的也不知是无色的血,还是无声的泪,痒痒地划过心扉,婉转而冰凉,似冬日的冰晶,还未陨落便已融化殆尽,明明是无形无色,却狠狠地刺入胸口最柔软的地方,磨蚀一般带来深深的痛楚。
他狠狠咬着牙,唇间已满是猩红的血迹,隐于衣袖内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可身体仍旧是毫无反应。
“皇兄,你知道么?不管你对我做过什么,我都可以毫无怨言,全部不予计较。但是,你却不能伤害她!你不可以伤害我的卉儿!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就算被她整得头破血流,我都舍不得动她一根指头,那么好的女子,你怎么下得了手?!你何其忍心?!”
老皇帝不说话,只是那么僵直地坐在椅子上,有些无言以对,胸口内似乎浸透了刀刃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