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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抹了抹滿臉的大汗，往一旁看去，被老者稱作&ldo;志仔&rdo;是一個初中生模樣的小男生，稚氣未脫，卻面黃肌瘦，像患上什麼不治之症一般。

&ldo;請回吧，我爺爺累了，需要休息。&rdo;志仔客客氣氣地說。

我如釋重負，逃似地拔腿跑出這座民宅大門，才膽顫心驚地長嘆了一口氣。

&ldo;這位小哥，你剛才進去了啊?&rdo;旁邊一個大姐對我說。

我心有餘悸地對她說：&ldo;是啊，嚇死我了。&rdo;

&ldo;你也算是有本事，&rdo;大姐故作神秘地說，&ldo;上次有個魯莽的毛小子進去，不由分說地給那老頭用刻木刀戳得滿手是血，鬼哭狼嚎地跑了出來!&rdo;

我疑惑不解地問：&ldo;這老頭怎麼了，竟會如此兇殘，是不是失心瘋啊?&rdo;

聽到這，大姐連忙把我拉到一旁，還回頭緊張地往民宅望了又望，才放心地說：&ldo;怎麼你不知道麼?這老頭家三代單傳，不幸兒子前幾年過世了，兒媳也離家而去，他只好和小孫子相依為命。&rdo;

大姐嘆了口氣，又接著說：&ldo;志仔自幼年弱多病，又怕生，經常給不懂事的小孩子欺負，挨罵挨打自是家常便飯，更曾給流氓地痞把頭塞到茅坑裡面。哎，可憐他自知勢單力薄，都逆來順受，把苦都吞進肚中。&rdo;

&ldo;這樣子?難道他爺爺不管麼?&rdo;我驚道。

&ldo;那老頭子是一個木痴，整天在屋裡雕鑿，卻把那些爛木頭當做心肝，多少大老闆都來找過他，出大價錢要他賣，他就是不捨得賣，寧願這樣貧困潦倒。&rdo;大姐回答說。

最後，大姐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ldo;志仔現在已經不敢去上學了，也不敢外出，天天窩在家裡，都不知道怎麼樣!真是一個可憐的娃啊!&rdo;

正在大姐說出這一句的時候，突然那邊傳來一陣笑聲和拳腳聲。

&ldo;作孽啊!&rdo;大姐搖了搖頭，走開了。

我循聲望去，就在自家門口轉角，志仔已經給幾個小流氓騎在身下，鼻青臉腫，傷痕累累，就是小手握在胸口不肯鬆開，似乎緊攥著什麼關乎身家性命的東西。

&ldo;小肺癆鬼，快把手裡的錢拿出來，爺爺可以饒你一命!&rdo;一個染著黃毛的小流氓正騎在志仔身上，陰聲怪氣地說。

志仔咳了幾下，慢悠悠地回答：&ldo;不行，這是我爺爺給我這幾天的菜錢，不能給你們。&rdo;

&ldo;我艹，敢和我抬槓?你不想活了?&rdo;一個帶著濃厚鄉村結合部著裝味道的非主流小流氓大叫一聲，往志仔肋部就是一腳!

這一腳踢得志仔身軀&ldo;邦&rdo;一聲響，志仔羸弱的身子架自然受不住，&ldo;哇&rdo;地一聲吐出一口鮮血，緊抓紙幣的手也鬆開了，掉落幾張散票。

&ldo;你他媽的只有這麼少?你還買個毛菜啊，給爺爺我買幾把煙都不夠!&rdo;黃毛撿起了那幾張散錢，在手裡彈了下，又不忘朝志仔臉上猝了一口濃痰，然後就得意洋洋地和非主流一同離開。

就在我實在看不過眼、正想上去主持公道的時候，忽然聽到側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喊叫聲傳出。只見屋裡的老者已經覺察了這邊孫子受辱的情況，已經像頭瘋牛一樣沖了出來，此時正雙手高舉刻刀、如凶神惡煞般怒吼，拖著老邁的身軀不顧一切地朝他倆撲去!

第四十九章 出賣靈魂

黃毛一開始著實給嚇得不輕，後來一看是個瘦削老頭，冷笑一聲，當著胸口就是一記飛腿，可憐老者叫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