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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彤想了想，繼續匯報導：

&ldo;銀行有個出納貪污營業款，手段既可惡又可笑。貿司一個叫秦國寶的營業員，每天到銀行交款馬馬虎虎。拿一個毛巾把錢一包，到銀行往櫃檯上一放，叫出納去數。自己嘴裡刁著煙在高高的櫃檯外來回走著。出納坐在裡邊將桌子抽屜拉開，在桌上數錢，看秦國寶轉身過去，他數錢的手指便往下一捻，一張票子便掉在他的抽屜里。成了銀行的公款……&rdo;

柳衛東氣憤地說：&ldo;真是可惡！&rdo;

汪彤接下去說道：&ldo;營業員秦國寶經常短錢，次數多了也覺得奇怪。一次他關門數款，另找兩人和他一起數兩遍，又找一個庫房記帳員數一遍，數字都一樣。這次他交款時還和每次一樣，大大咧咧，看也不看銀行出納員一眼。他很快拿到進帳單，三步並兩步走出銀行營業室，連忙掏出自己數的數字核對，整整少了十八元之多。秦國寶笑著向貿司經理作了匯報。貿司經理同樣向周書記作了報告。咱們上山時，這個出納剛作過檢討，正準備處理，他病了，現已去山下治病。&rdo;

柳衛東聽完銀行出納員偷錢的故事，他笑了……連喝了幾口茶，精神陡然興奮，指手劃腳地向汪彤說：&ldo;我說的就是這。凡有人的地方總會有好人與壞人。什麼政治、經濟、問題，一樣都少不了。甚麼是&l;實際&r;這就是實際！難道只有一個銀行出納員嗎？別的單位就那麼乾淨？我看了也未必！只是我們剛來，人家不願講，怕影響原縣委領導的面子。如果是這樣的就不對了！我們強調對事不對人，因為我們是共產黨，心裡裝著的只有黨的事業，而沒有個人！所以同志們必須大膽工作，打消一切不必要顧慮，扎紮實實地深入到群眾中去，大興調查研究，搞聯繫實際的學習活動，才能打開新的局面……&rdo;

&ldo;還有另外的問題‐‐&rdo;汪彤提醒說。

&ldo;繼續說！&rdo;柳衛東今天精神倍增，一反往常，好像山上的氧氣一點也不少了。

&ldo;再一個反映大的就是那個丁明光。有人給丁明光計算了一下，丁明光從部隊下來到縣食堂當炊事員，少說也有八年的時間。早期他又管帳，又管物。近兩年才有了管理員和出納。但他報銷的單據有大量的白條子。他經管的伙食幾乎年年虧……人們長期懷疑他有貪污，只是抓不到什麼證據……&rdo;

&ldo;有些事情是要有證據，有些事情時過境遷，很難再找到證據。具體要看情節如何，確有懷疑，也不能輕易放過！&rdo;柳衛東在不經意中流露出對丁明光仇視的態度。

汪彤忽然用嚴肅的眼神看著柳衛東說道：

&ldo;一位藏干翻譯說，前兩年山上受全國&l;文革&r;運動的影響，縣機關到牧區去抓階級鬥爭，在批鬥&l;三大領主&r;時，從一些牧主家喇嘛手中搜來金銀首飾、珍珠瑪瑙足有一水桶。領導叫丁明光和他保管，回來後交銀行，後聽銀行人員說：&l;怎麼，大家說金銀首飾搜來一水桶，交銀行只有半水桶，你們偷走了吧？&r;&rdo;

柳衛東聽汪彤一番生動的描述，欣喜若狂，如獲至寶。拍著大腿幸災樂禍地說：

&ldo;好個丁明光！就憑這一個問題如果落實了，不要說坐牢，槍斃都夠了！&rdo;

&ldo;第三個問題是機關作風，特別是生話作風問題，簡直是不堪入耳！&rdo;汪彤欲言又止，又是搖頭，又是咧嘴，沉吟著似乎不想再說下去。

柳衛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