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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保守主義中的右派
新保守派的世界觀有三個組成部分。首先是悲觀的診斷,然後是兩個激進的解決辦法:其一,冷酷而現實地支持美國的單邊主義;其二,對傳播美國價值觀的道德必要性,尤其是在中東地區傳播,抱持令人吃驚的樂觀態度。右派美國的其他組成部分立刻認同了這一悲觀的診斷以及單邊主義的做法,並在即將到來的針對伊拉克的狂熱中,大力支持更不切實際的改造伊拉克的信念,但為時並不太長。
首先來看看診斷問題。20世紀90年代,新保守派並不十分看好這種貿易和條約網絡把地球村連接在一起的&ldo;地球胡話&rdo;(globaloney)。相反,他們一開始就假定這是一個極端危險的世界。他們看到的是民主國家陷於霍布斯式的爭取優勢的爭鬥中,他們發現到處存在導致無序和無政府狀態的力量‐‐政府垮台或者與恐怖分子和販毒分子同謀,特大城市裡無業和漫無目標的年輕人劇增,逃離無序世界的移民只是把宗教極端主義帶到了西方大城市的中心。新保守派長期迷戀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問題。對於大多數政客來說,《核不擴散條約》《反彈道飛彈條約》和限制戰略武器會談,以及其他有關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重要問題,都是他們工作之外的無聊話題‐‐基辛格在國際會議行將結束時才提出此類問題。但是,像珀爾和沃爾福威茨這些人則是飛彈迷。回溯到1969年,沃爾福威茨在華盛頓乾的第一份活就是幫助尼克森規劃反彈道飛彈系統。新保守派駁斥&ldo;歷史終結論&rdo;者的時候說,注意,你們所歌頌的全球化和技術,也同樣使恐怖分子和&ldo;流氓國家&rdo;掌握了毀滅性的火力。製造核炸彈從未像今天這樣簡單;裝在一個小小的手提箱裡的東西,從未像今天這樣能輕易造成驚人的毀滅;日常的商業工具‐‐飛機或計算機系統‐‐從未像今天這樣容易變成毀滅性的武器。
新保守派絲毫也不懷疑誰將會充當這個危險世界的警察。美國現在生活在一個&ldo;單極世界&rdo;里(這一術語是新保守派評論家查爾斯&iddot;克勞薩默於1991年創造的)。到2002年,美國的軍事預算超過了其後14個國家的總和。在高科技空基戰(space-based warfare)方面,歐洲的雷達偵測不到美國的飛機。即便在普通的世界戰爭中,歐洲與美國的差距也是巨大的。為什麼一個擁有87架c17戰略運輸機的國家,要去同總共只有4架這種飛機的西歐爭吵不休呢?[23]
這種世界觀總是能撥動果敢的民族主義者的心弦。小布希的核心小圈子總是贊同新保守派對世界危險本質的認識,以及以軍事能力應對危險的重要性。小布希在競選自敘中指出:&ldo;這依然是一個充滿恐怖、飛彈和狂人的世界。&rdo;[24]沃爾福威茨1992年撰寫、但被悄悄埋葬的激進的《防禦規劃指導》(defense planng guidance),實際上是為迪克&iddot;切尼起草的。&ldo;9&iddot;11&rdo;事件似乎對副總統產生了特別大的影響,他立即開始推測,如果恐怖襲擊使用的是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情況會糟糕到何種程度。拉姆斯菲爾德也有類似的反應‐‐他對朋友們說,他每天一起床就會想,美國如何才能避免一場災難性的恐怖攻擊;他同樣也擔心過大規模殺傷性武器。1998年,他領導了一個包括沃爾福威茨在內的委員會,認為&ldo;流氓國家&rdo;在未來5年內將有能力用飛彈襲擊美國,這比美國中央情報局估計的時間縮短了2/3。[25]委員會後來還警告有可能發生&ldo;太空珍珠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