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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拒絕了?!」寧紓有些不敢相信,聽錯了吧?
「你剛才說我什麼?!」
「狼心狗肺!」侍從禮盯著她:「我警告你,君侯留下你,你要老實聽話些,當初勾搭蔡侯奢的那一套欲拒還迎最好收收,否則過了火,壞了君侯的事,小心腦袋不保!」
梁樾拒絕了蒙氏?
為了她?
蒙氏在寧國也是舉足輕重,現在和梁樾的關係算不上主從,盟友更貼切,向他索要一個玩物罷了,梁樾居然沒同意?
他不是想殺她的麼?還在宮裡,把她扔給寧糾……她一時有些發呆,看得侍從禮滿肚子火。
他突愣愣說了一堆,這閹人慶跟沒聽到一樣,心思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簡直是無從下手,就這幅呆樣子,居然也算是蔡侯三寶之一?居然能得對□□之事從無在意的君侯特別對待?簡直是匪夷所思。
季武子心裡揣著紺公主的事,又聽了一耳朵蔡侯美人,見梁樾面色的確不大好,便勸諫道:「褒姒妲己之流,不容於世,她們這種過分美麗的人,出現在哪裡,就給哪裡帶來災禍。君侯以為否?」
梁樾似笑非笑,緩緩道:「梁國並沒有這樣的美人,為何也亡了?」
這若有似無的笑,很淺,但是他眸底的戾氣卻毫不掩飾。
季武子啞口,父親戰死,大王殉國,他與太子卻苟活至今,他眼睜睜看著這個主持軍政數年的太子殿下,如何一步步在寧國登上上卿之位,其間又有過多少艱辛與驚心動魄,別說一個少年得志的儲君了,便是他這個已到中年的人,都不時產生死志,只靠復仇之心支撐到現在。
「那年白虹貫日……上天警示有兵禍將生。」季武子輕輕地說,神情也頹唐了。
「白虹貫日是天意,讓我活下來也是天意。」梁樾的聲音堅不可摧:「同樣,當日你被我撿了條命,一樣也是天意。」
季武子沉默片刻:「臣這條命,是殿下的,但為復國之用。」
他鼓足了勇氣:「臣以為梁姬夫人所言極是,殿下何不迎娶紺公主,聯姻蒙氏?」一旦開了話頭,後面的話便止不住了。
「若有蒙氏為助力,我們所謀,事半功倍。臣聽聞那位紺公主,相貌上佳,便是嬌氣暴躁,也不過是貴女的通病,殿下總歸要有一個妻子,不如……」
「不如還是季氏女吧。」梁樾打斷他的話:「我聽說曲在你那裡。」
季武子一愣,顯然是對曲這個名字有些陌生,接著仔細想了下,似乎某個內侍家臣的妻子叫「曲」,再細想,她似乎曾做過內宅的婢女,是……孟季的。
他瞪大了眼睛,喉嚨微動,看向梁樾,一時有些哽咽……
「殿下……是何意?」
這麼久了,他都已經忘了這個妹妹,為何突然提起……仿佛已經痊癒的疤痕被再次撕裂……這麼多年,季氏和梁國王室的婚約一直沒有被踐行,他以為梁樾有別的想法,不是蒙氏也會是別的什麼權貴……可如今殿下重提與季氏的婚事……
「我最近,想起了很多過去的……」梁樾頓了頓。
季武子心口沉重起來,「故國山河在,殿下總有一天可以回去的。」
不論季武子具體如何做想,梁樾自見了他之後,進食的時候稍稍多吃了幾口,喜得侯府諸人紛紛要把季武子好好拜一拜,比醫者還要妙手。
用完膳的梁樾從慣用的几案處,翻出一個匣子來,匣子的四角已經圓潤,顯然是被人摩挲過無數次的痕跡,他小心翼翼打開,裡面是一幅幅泛黃的畫,都是同一個人。
陽光從窗外灑進來,打在畫上,光柱與陰暗交織,令人像也跟著半明半暗,看不清楚。他的手指撫上畫上人的臉,好久了,他明明總是能夢見她,記憶卻模糊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