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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樾一拱手,朗聲道:「樾麾下士兵,不論軍銜,爵祿,所使兵器上皆有同一標識。所以,請蔡奢與慶,將手臂上的血痂撕下,讓大王一觀。」
原來如此,所以梁樾可以不懼他人搶功,只待眾人疤痕成型,再突然發難,一切水落石出!這是他第一次作為寧國將領出征,早就防著別人坑害。
蔡奢一驚,看向公子糾,卻見他也是沒有想到的模樣,不由汗水直下,看向太子酉,竟然只是雲淡風輕!
太子酉什麼意思?
他不管公子糾了?那自己該怎麼辦?
蔡奢沒有動作,但是表情說明了一切。
而撕開血痂的寧紓,看著血肉模糊的燙印,卻是眼前模糊了,這燙印的每一個筆劃,高於肌膚上的凸顯,都是無比熟悉,此刻一見如同刻在她心上一樣。
她抬頭看向梁樾。
那麼久了,八年了,他還是念著她麼?
她說這是平安符,他便用這個印記刻滿全軍的武器麼?
八年前他為了被晉國荼毒的黔首,出使路上私逃,孤身入寧國,以求弭兵。如今出征前,將「平安符」刻滿全軍。
是他了。
雖然他長大了,變得輪廓更加稜角分明,看起來有些陌生,但是他還是那個有著古怪念頭的少年。
只是,這不是平安符啊!是招桃花用的!
他沒問過曲或者梁姬的用法嗎?
寧紓看向被寺人捉住揭血痂,一個勁掙扎的蔡奢,嘴角有些僵……無語……
血痂揭開,一切真相大白。
蔡奢頹唐萎地,任胳膊上的血順著手臂流下。
寧糾看了眼太子寧酉,沖寧王大禮以拜:「臣辜負了王上。沒能抵受首功的誘惑,被蔡奢等人的花言巧語給蠱惑了。求王上責罰!」
這是說所有一切,都是蔡奢乾的,他不過是順水推舟,沒能拒絕誘惑!
蔡奢心中悲憤不已:「我一個亡國之人,如何能有這等膽量?!」
寧糾冷笑:「你昨日眾目睽睽之下曾經向我行賄,要將這孌寵慶送來服侍我,讓我放你母親免行牽羊之禮。被我拒絕後,更是做下這等喪心病狂的事,來討好與我!說!你到底還有什麼訴求?!還有什麼妄念?!你如今難逃一死,還有什麼不敢說的嗎?!」
蔡奢因憤恨漲紅的臉,漸漸平復,握緊了雙拳,死死盯了盯站在一旁的寧紓。驚得寧紓下意識往梁樾退了一步。
蔡奢心裡涼透,果然是狡詐如狐的小兒,竟然這麼快就「慧眼識英雄」。這個梁樾不簡單,經過此事,這小兒必定能得到梁侯的另眼相待,再次雞犬升天也並非難事。
他忽地笑了,良禽擇佳木而棲,是他執拗於舊日情愛,因愛生妒,做下蠢事,萬劫不復。
「是的。一應罪過,蔡奢一人承擔。宗室眾人皆是為我蠱惑蒙蔽。求王上寬恕!」
寧糾鬆了口氣,也對寧王言罪:「糾有罪,請大王責罰。」
梁姬想說什麼,但是瞧見寧王臉色不愉,於是又咽了下去。
寧王最後直接下旨,斬殺蔡侯,流放蔡國宗室。褫奪公子糾人口八百戶,轉賜梁樾。
寧紓跟著梁樾走出宮門,心中既有雀躍又有酸澀,直把梁樾的背影看得快穿出個洞來。
「你是不是認識我?」梁樾上馬前,突然問。
寧紓猛地卡殼,這個問題,她得想想才知道怎麼編。她可沒忘了,在這個人面前不能不帶腦子說話。
「梁國太子之名,久仰。」她努力回想這具身體對梁樾的印象:「我亦是亡國之人,也曾為一國主將,對殿下抵禦寧國三年不失寸土之事,深感佩服。」
不能被他發現自己曾經是孟季的事,否則會被當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