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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宗行到甘泉台,恰好又和從裡面出來的少輿君碰了面。
少輿君依舊避在一旁讓道,令伯宗的心情稍稍平復了一些。
梁姬那個賤人所言,昨日虐殺他四名侍從,又令王子成避開的女子,出身名門,夫家尊貴。那麼必定不是嬪妃了。自出身公族的梁王后入宮後,梁王宮裡一個出身名門的女子都沒有。
夫家再尊貴,能有王室尊貴麼?
王室往下,便是季氏和子氏。
季肥之妻?季武子之妻?平輿君之妻?少輿君之妻?
伯宗一路思來,進了甘泉宮,見了梁王后。
「大夫何以姍姍來遲?」梁王后臉拉得老長。
本就被王后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擾興致,伯宗十分不高興。此刻見到這半老徐娘的死人臉,氣不打一處來,直接開門見山。
「王后今日一再遣人叫我過來,究竟所為何事?」
梁王后早就得知伯宗進宮,在甘泉宮一等再等,都不見他的蹤影。遣人去找,居然是在淄台找到的!此刻這個年老油膩的色中餓鬼伯宗一副被下半/身控制忘卻一切的模樣,著實令人作嘔!
方才少輿君來稟,那個賤婢之子覬覦孟季,甚至可能已經……所以阿棠今晨才會是那副憔悴的樣子。這對姐弟是妖孽托生來的吧?
不對,就是妖孽所生!當年的梁王,對!他們娘,就是這幅鬼樣子!
「今日大王有些不對勁。」梁王后皺緊了眉,「你給的藥,是不是太猛了?今早大王差點起不來床。」
「起不來床?」伯宗不以為意道:「現在不是起來了麼?我當是何事,值得你一催再催。就算他明日死了,難道不是大喜事麼?」
梁王后點點頭——大喜事……
阿棠娶了季氏女,又有晉國做依靠,只要梁王一死,一切盡在掌握。想到這裡,梁王后緩了緩神:「你說得對。只要阿棠繼位,即便查出來是中毒而死,那又如何?」贏家通吃!
伯宗既然興致沒了,倒也不著急去找梁姬,想起一進門遇到的少輿君,問:「方才出去那個小子,是子氏子吧?」
梁王后很是奇怪:「不錯。」
伯宗:「他可有娶妻?」
這話問的突兀。所問之人又是色中厲鬼伯宗。
梁王后一時,表情仿佛便秘了。她片刻後,吐了一口濁氣:「尚未。」
「他沒有妻子啊。」伯宗一臉遺憾。
見伯宗苦思冥想的樣子,梁王后著實氣悶,她走到窗邊,看了看青青柳色,才透了一口氣。這個伯宗實在油膩的她聞所未聞。
強行索要未成婚的公主便也罷了,居然連重臣的宗婦也敢肖想。實在是厚顏無恥!她母國怎麼會派這麼個爛人過來?!
那些刺客也是的,怎麼不行刺他,反倒行刺王子成去了!可惜!想到這裡,梁王后又是一陣煩躁,那季武子查行刺案,已經過了一整天了,居然一點線索都沒有!打仗慫!查案更慫!沒用的東西!
心浮氣躁地發散想了一會,梁王后重拾心情,便聽宮婢稟報說:太子棠已經帶著新婦,入了宮門。
此值正午,濃烈的太陽,賜下萬丈光芒。仲春的暖風將宮中的樹木花草抹上了,層層疊疊的色澤。襯得張燈結彩用的綢緞,顏色都被比對得暗淡了些。
寧紓跟在太子棠身後,亦步亦趨。他走在前面,高大的少年身材投下了陰影,正好將她整個人籠罩住。這麼一路行來,到好似,一點陽光都沒有接觸到。寧紓不由打了個寒顫。
周圍喧鬧的各色人等,嘴裡說著各色吉祥語,喉嚨里發著各種笑聲,也似乎被陰影隔離了。
終於寧紓的目光,穿過頭上垂下的珠簾在人群中鎖定一個人——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