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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徇不與他辯駁,只好言安撫,將他送出。恰此時阿姝自鄧婉屋中來,與謝進迎面遇上。她方停步要微笑問候,話未出口,卻見謝進冷眼睨她,非但不曾行禮,反而輕哼一聲,揚長而去。
豈知方才親自將他送出的劉徇見此情景,卻忽然冷了臉,大步行至阿姝身側,沉聲道:「謝公,王后在此。」
此話顯然是提醒謝進需向王后行禮。
謝進腳步一頓,一張臉漸漸憋紅,有些不敢置信的轉身瞪著劉徇。他這兩年在信都,從未見劉徇這樣不假辭色的與他說話,就連方才自己發牢騷,劉徇仍是笑臉相迎,怎才過片刻,便突然翻臉?
他正要開口辯駁,卻猛然見劉徇頎長寬闊的身形已立在眼前,周遭皆是攝人心魄的冷然,未染笑意的眼中,更有毫不掩飾,陰鬱壓迫的駭人氣勢,令他嚇得一個趔趄,連連後退兩步。
未及猶豫,謝進已下意識的腿腳發軟,肥碩寬厚的衰朽身形一下便塌下,沖阿姝行了個大禮:「王后恕罪。」
阿姝稍愣神,側目無聲望劉徇,見他不動,方肅然揮手道:「謝公請起。」
謝進這才擦擦額角冷汗,顫巍巍起身。
劉徇這才恢復笑意,仿佛方才那般冷然森寒的不是他一般,和藹道:「謝公,往後勸我慎行之時,也該約束自己的言行啊。」
待謝進惶惶離去,阿姝與劉徇共入室內,方問:「監軍應是來催夫君啟程的吧?夫君此次在邯鄲的確逗留得久了些。」
劉徇此刻正愉悅,扯她入懷,在榻上把玩她發,輕笑道:「怎麼?你不想與君山多待些時日?」
阿姝素不大喜愛他這般以她為藉口,搪塞旁人的言行,點頭道:「自然想。既然大王不急,我便也不多操心。只是我有些惶恐,怕旁人都以為,是我拖累了大王。」
「是我的錯,哪裡是你拖累我?分明都是我的主意。」劉徇目下也已將她脾性摸透了些,一聽那聲「大王」,便知她心中不悅,忙將她摟緊些,湊近去親吻,柔聲解釋道:「我正等一份軍報,想來這一兩日該到了……」
阿姝面有羞意,慌亂的閃躲著,心中模糊想著前世夢境中的事,又捋著眼下局勢,忽然靈光一閃,費力推他,細聲輕喘道:「等的……可是烏桓與匈奴的軍報?」
劉徇眼中精光乍現,動作猛一停滯,捧住她面驚訝道:「阿姝,你怎知?」
阿姝見他不再作亂,紅著臉小心看一眼未闔上的屋門,見無人看見,方鬆一口氣,低聲道:「只是猜測罷了。烏桓背靠幽州,近來與匈奴多有摩擦,若有戰事,必向我漢軍求援,到時只怕還需大王前去。」
前世,她未在家國大事上放過半點心思,重生一世,方知這風雲變幻的天下局勢,本也與多數人的命運息息相關,又兼嫁給劉徇後,與他共為夫妻,行事皆牽動各方勢力,這才學著多留意家國大事,天下局勢。
劉徇見她猜得□□不離十,當即大悅,笑著去壓她,半調笑道:「阿姝,你又教我詫異了。若生作男子,倒也可入我帳下為軍師。」
阿姝雖知他不過玩笑,然想起如今身為軍師的郭瞿,仍是面紅耳赤,一陣慚愧。她能猜到,不過是借著夢中那點模糊記憶,與一點點小聰明罷了,哪裡能同真正的軍師比肩?
二人正親昵,外頭忽然有匆忙腳步聲靠近,阿姝登時羞得連連推拒。幸好劉徇仍清醒,慢悠悠放開,將她拉起身來,替她理好衣物後,外頭便傳來了郭瞿與劉季二人的聲音:「大王,來了!」
阿姝忙起身出屋,將那二人讓進去。
劉徇方才一聽「來了」,便心中有數,正興奮著,接過郭瞿遞來的竹筒拆閱。
信中言,匈奴去歲因饑荒缺糧,屢屢在烏桓邊地劫掠,又施以威壓,令烏桓單于繳了數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