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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止。
瓦狄斯爵士伸出一只戴着铁护腕的手,他的侍从递过一把漂亮的、两面开刃的长剑。剑身用银线雕镂出山间长空的纹理,剑柄如猎鹰的头,护手则是两只翅膀。“这把剑是我在君临的时候特意叫人为琼恩铸的,”莱莎骄傲地告诉她的宾客,他们都看着瓦狄斯爵士尝试挥舞。“每当他代替劳勃国王坐上铁王座,他总会配戴这柄剑。你们说它漂不漂亮?我认为让我们的骑士手持琼恩的剑替他复仇,是再恰当也不过了。”
雕花银剑固然漂亮,但在凯特琳看来,若让瓦狄斯爵士用他自己的武器会更称手。可她深知与妹妹争执徒劳无功,因此什么也没说。
“叫他们快打!”劳勃公爵大喊。
瓦狄斯爵士转身面向鹰巢城公爵,举剑致敬。“为鹰巢城和艾林谷而战!”
提利昂·兰尼斯特被安排坐在花园对面的露天阳台上,身边围满了守卫。波隆转身漫不经心地朝他做了个敬礼的动作。
“他们就等你命令了。”莱莎夫人告诉她的公爵儿子。
“快打!”男孩尖叫,两手紧握座椅扶手,不住地颤抖。
瓦狄斯爵士立刻旋身,举起重盾。波隆也转过来面对他。两人的长剑交锋一次,两次,彼此试探。佣兵后退一步,骑士举盾在前追赶。他挥出一剑,但波隆猛地后跳,躲到攻击范围之外,银剑划过空气。波隆转向右边,瓦狄斯爵士跟过去,依然高举护盾。骑士向前逼近,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踩在不平坦的地面上。佣兵嘴边挂着淡淡的微笑,不断后退。瓦狄斯爵士挥剑猛攻,可波隆跳得更快,轻盈地跃过一块长满青苔的低矮石头。然后佣兵往左边绕,远离盾牌,朝骑士没有保护的那方而去。瓦狄斯爵士想砍他的腿,然而距离太远。波隆再往左跳,瓦狄斯爵士也跟着转身。
“这家伙是个懦夫,”杭特伯爵道,“胆小鬼,有种就光明正大地打!”其他人也同声附和。
凯特琳望向罗德利克爵士。她的教头简短地摇头道:“他故意让瓦狄斯爵士追他。全副武装加上盾牌,再强壮的人也会很快疲累。”
其实,她几乎是看着他人练剑长大,观赏过的比武竞技不只半百,然而眼前这场决斗却与之殊异,更为致命:一招棋错,便在劫难逃。看着这番场景,凯特琳·史塔克却忆起了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曾经发生过的另一场决斗,在脑海中历历如绘,恍如昨日。
那是在奔流城的下层庭院。布兰登眼见培提尔只穿戴头盔、护胸和锁甲,便也脱去自己的大半护具。当时培提尔恳求她以信物相赠,却被她拒绝。既然她被父亲大人许配给布兰登·史塔克,她的信物自然归他所有。那是由她亲手缝制的淡蓝手帕,上面绣着奔流城的飞跃鳟鱼。当她把手帕塞进他手中时,她向他恳求:“他只是个傻孩子,但我把他当弟弟一样疼爱。他若是死了,我会很难过。”她的未婚夫听了,便用那双史塔克家的冷静灰眸看着她,并答应饶那疯狂爱着她的小子一命。
决斗才刚开始便告结束。已经成年的布兰登逼得小指头节节后退,从城堡庭院一直退到临水阶梯,攻势猛烈,剑如雨下,打得那男孩脚步踉跄,浑身是伤。“快投降!”他不止一次呼喊,但培提尔总是摇摇头,执拗地继续奋战。最后在水深及踝的地方,布兰登终于做出了断,他反手一记猛烈的挥砍,穿透培提尔的护胸环甲和皮革,划破肋骨下方的柔软血肉,伤口之深,凯特琳以为必定致命。他倒在血泊中,一边凝望着她,喃喃念着“凯特”,同时明艳的鲜血从他铁手套间汩汩涌出。这一切,她以为自己早巳遗忘。
那是她最后一次见到他的脸庞……直到那天他们在君临重逢。
小指头足足休养了两个星期,才有体力离开奔流城,然而她的父亲大人却禁止她到塔里的病房去探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