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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困了？&rdo;伸手把電視機的音量調輕了些，他低問。

她嗯了下，揉揉眼睛。

&ldo;但是我還想再看一會兒。&rdo;兩人工作都忙，很難得有這樣的時間，她不想浪費。

齊昭遠並未接話，而是拿起手機瞄了眼時間，剛過九點，離春晚結束還有三個多小時，索性也沒什麼興趣，他果斷地關掉電視熄滅壁燈，面對面擁著她躺下。

她愣了下，真的這樣躺下，她反而又沒那麼困了，咕噥：&ldo;記得以前，春節還可以放鞭炮的時候，外面都是煙花爆竹的聲音，比現在的冷清要熱鬧好多。&rdo;

&ldo;你喜歡？&rdo;

&ldo;還好吧，&rdo;她嘀咕，&ldo;小時候我很怕鞭炮的聲音，吃年夜飯之前不是要點一千響麼，都是媽媽下去點，我在樓上捂耳朵看……&rdo;

那會兒她已經跟著母親獨居了，也不知道為什麼，附近鄰居竟然都知道她們家是原配被拋棄帶著孩子獨自過，每回看見她，眼神里總夾雜著同情和可憐，她心思細膩敏感，脆弱的就像一張紙，只要重重一擊，就能支離破碎。

&ldo;我也沒有多喜歡煙花鞭炮，&rdo;她抬眸去看他的眼睛，&ldo;只是覺得，那些都是小時候的回憶，長大了就失去了。&rdo;

齊昭遠低下頭，纏綿吻在她的嘴角：&ldo;長大了，才會擁有別的東西。&rdo;

含義隱晦，可她聽懂了，手攀沿纏住他的脖頸，嘗試著回吻，難分難捨。

是，她長大了。

所以她現在擁有他。

冬日的早晨，太陽起來得慢，將近八點才有暖陽透過窗簾fèng隙大肆灑入，她動了動身，覺察到有人抱著自己，很快醒來。

他還閉著眼，不知是熟睡中，還是闔目養神。

想來這還是第一次她真正意義上在他懷裡醒來，以往他不是已經起床，就是已經離開，寧微瀾唇角抿了很淡的笑，正要下床去做早餐，腰間的手臂冷不防猝然收緊，她嚇了跳。

&ldo;新年快樂。&rdo;他睜開眼，眼底只有無盡的清明，寧微瀾抬頭在他下巴上咬了下，含糊道：&ldo;新年快樂。&rdo;

兩個人都不是太會賴床的人，只在床上待了會兒就起床，齊昭遠先去洗漱，寧微瀾等他好了再進去，出來時正好聽見他在廚房裡，邊從電飯煲里夾出蒸好的包子，邊講電話。

她湊過去幫他，不經意聽到幾句，即刻猜到是他的父親，安靜著不出聲。齊昭遠看她利索地端著盤子，正攔住她腰往外走時，從父親嘴裡聽見了&ldo;寧兆華&rdo;三個字，他偏目，微深視線落於她身。

&ldo;好，我知道了。&rdo;他淡答道。

電話沒講多久就掛斷，齊昭遠扔了手機在茶几上，拿著兩人的杯子去廚房裡接燒開的水，順道給她泡了杯牛奶。

&ldo;先吃包子，空腹不要喝牛奶。&rdo;

寧微瀾點頭，其實她也沒想多問，怎知他自己說了起來。

&ldo;剛剛給我打電話的，是我的父親。&rdo;他看著她，慢聲說。

齊父經營著國內最大的經紀公司，即齊昭遠成立自己的工作室前所呆的公司，其實是自家人。齊母是編劇，但近年來專心只寫劇本，已經不再到處飛，況且夫妻兩人長年定居在美國，一家人都有彼此的工作，春節除了一個電話，很少見面。

&ldo;父親的經紀公司暫時還不完全歸我管，只暗中接手了一部分業務，&rdo;這就是為什麼他近兩個月愈來愈忙的原因，齊昭遠越過餐桌去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