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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脚下有了五根烟头的时候,望着周身烟雾缭绕的景象,林黥突然间有些理解那个薄棺材一副葬入山包的老头子抽大烟斗闭目沉思是怎么回事了,那据说像鸦片一样让人欲罢不能的尼古丁确实有清神醒脑的神效,他此刻就觉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要望得透。
这个能把诸葛耶鸣内围圈子里的赵霄收买得很彻底的胡天啸,在林黥心中虽然模糊得看不见影子,不过难免能从蛛丝马迹中看出点端倪。京都军委主席的靠山,中央有话语权的后台,却会对那一份只能用金钱来衡量的宝藏感兴趣,而伸出触手搭上成都。
林黥宁愿相信后者才是他的目的,而宝藏只不过是万花丛中的一抹杂草,顺带拔起而已。对于诸葛耶鸣,他唯一在意的是那双没有半点波动甚至都不怎么转动的灰色眼睛,他很了解那双眼睛底下埋得很深的东西叫做野心,不会白痴到认为赵霄玩的身在曹营心在汉会蛮得过诸葛耶鸣的那双死人眼。
攘外必先安内,诸葛耶鸣只是忙于稳固黄胜死后留下来的本不属于他的灿烂遗产,赵霄这条走在钢丝上的小丑命迟早是粉身碎骨的凄惨结局,这点林黥丝毫不会怀疑。
林黥本不想搭上这条用权力博弈的船,可现在看来,似乎已经身不由己。脆弱到稍微有点权势的公子就能任意摧残的根基,不多种上几颗沈家这样稍微可以挡点雨乘抹凉的大树,被胡天啸辣手摧花只是时间问题。所以,对林黥来说没多大意义的宝藏,却把他死死地拖进了浑水,没有半点抽身的机会。
半包烟,整整十支,林黥抽得嘴都发麻发苦了,正要点燃第十一支的时候,水月龙父子火急火燎的赶到了。
“啪!”
结实的一巴掌,林黥最起码有五种方式可以闪躲,却眼都没眨地站在原地,略带歉意的笑容依旧保持得很完整。他知道,水月龙对他住在水月佳欣家没说半句微词就已经有让他担当保镖的意思,水月佳欣躺在手术室里,怎么说他都有失职的嫌疑。
“这一巴掌为我妹妹打的!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拼了这条命!”水月秋明怒声吼道,咬牙切齿,怒目相向,放在大腿边隐隐生痛的手似乎还有举起来再挥下去的欲望。
林黥只是笑了笑,这话他真不好回答,手指间还夹着那根被嘴巴叼了一口的软中华,把视线移到还算沉稳的水月龙脸上,就那么笑着和他对视。
“话先不说,进里面看看佳欣怎么样了。”水月龙长长地叹了口气,布满皱纹的眼角多了一丝凸显出来的苍老,朝林黥挥了挥手,示意他带路。
林黥没再多话,两根手指一松,软中华掉了下去,转身领着两人进了医院。这个时候,他宁愿多花点精力去想在这场博弈中怎么摆正立场维护辛苦经营出来的脆弱根基,也不想多花口舍给怒火中烧的一老一少解释什么。
直到清晨六点左右,水月佳欣才从手术室里被推了出来,毫无血色的脸庞和苍白到发紫的嘴唇,让一老一少的怒火又旺盛了几分。望着医生打出的ok手势,林黥悄悄松了口气,在水月龙父子像审问犯人一样盘问医生时,他悄然转身离开了医院。
知道水月佳欣无恙就好了,林黥没想要像个情人一样死皮赖脸地守候在病床前等待她的苏醒,估计也会再被水月秋明甩上一巴掌,脸上至今还有些疼痛。林黥不怪他,换位思考,他若是有个妹妹受到这样的伤害,别说是一巴掌,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事情他也干得出来。
在医院门口蹲着抽半包烟的功夫里,林黥还抽空打了三个电话,每个电话的内容都言简意赅,长短不过两分钟。
第一个是打给张少欢的,辞生堂已然回归到最初的隐匿,让他呆在京都也不会有太大的进展,成都这边蓄势待发,林黥一个人只有吃瘪的份,有自己人在身边不说多个智囊,多个掏心窝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