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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也跟著一天天滑過去了。
田忠義風裡來,雨里去,手裡終於有了些積蓄,雖不是太多,但生活已經有了保障。有了錢,才能有揚眉吐氣的機會,才有和上等人說話的資格,他的心裡似乎有稍稍平靜了許多。按照他自己的思維方式,此時也能光明正大的和老朋友們在一塊評頭論足,但是他沒有去找任何一位曾經的老友,畢竟屬於他田忠義氣的那個時代已經過去了。儘管有錢了,他依舊是那幅裝束,並不是買不起體面的服飾,而是他早已厭倦了華麗的外表,只有穿的越是破爛越是隨便,渾身也才有使不完的氣力。與以往有所不同的是他的頭髮和鬍子比以前更旺盛也更有魄力了。他不願意把錢浪費在不必要的地方,他要用這節省下來的錢來完成一件一直縈繞在心頭的一個十分重要的事情。這個問題不是因為他自己,恰恰是因為秋萍,也許很可能就影響到她的一生。為了這件事,折騰的他連續幾天的失眠,最終因為一籌莫展而不得不違背自己的意願走進電話亭,撥通一個遠方朋友的電話號碼。
一連撥了數次,始終沒有響應。
離開電話亭,他猜測著可能是中午沒有人值班,也可能是電話號碼早已換人使用,但是那個電話是通著的,無論怎麼說,這件事不是小事,務必親自去找那個朋友,而且儘可能的親自去省城一趟。
下午,他又試了幾次,依然如故。
經過反覆的考慮之後,他已經決定要去省城了,她還沒有下班回來,他覺得沒有時間對她講了,於是就留了張便條坐上下午六點半發往省城去的火車上。
從江寧到省城的火車上,人生鼎沸,擁擠不堪,田忠義此刻更是心事重重,不知道此行的目的將會如何,是否能如夢中的如願以償,雖然不能改變秋萍什麼,至少能為她做些努力。其實無論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人們都想往最好的方向發展,可是許多事情也都未必如人所願。想像的總是美好的罷了,只是有時候人們不願意去面對現實,或者就是沒有勇氣。
車到省城是在第二天上午,他接著又馬不停蹄地直奔省委大院。
在省委大院門口,當他被攔住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應該穿的體面一些。究竟這不是一般的家宅小院。聽到警衛員的那句這是政府要地,豈能容你隨便出入。言下之意,他是不夠資格,也不夠身份,不過警衛員那標準的軍禮倒是又讓他自己覺得自己還是被人尊重的。
昨夜的火車上,那幾個操南方口音的漢子幾乎打了一夜的撲克,他自己也跟著委屈了一夜,等到天亮時,實在是困得睜不開眼,可自己到站又該下車了。他真覺得自己丟了半條性命似的,瞪著腫脹且布滿血絲的眼睛定定地望著警衛員。
另一個警衛員也許是覺得無聊半開玩笑似地說:準是昨晚上你偷竊人家東西,被人發現追的你無出躲藏就跑到這裡來避難,一定是這樣,我看過心理學方面的書,況且最近總有一些這樣的人來逃難。
不,你可能是失算了。他開了個玩笑。之後又認真的說:我被小偷竊走了錢。
他的錢的確是被偷走了,大概就是昨天晚上打盹的那一會兒,有個過路的人走到他的身邊跟他靠近約摸五分鐘的功夫就沒有了一分錢。那時侯自己還沒有發現,是在乘&ldo;的士&rdo;的時候走了有一半路程,他才曉得自己身上已經是身無分文,跟司機講明情況後,司機也挺大方說他的家剛好在省委附近全當把他捎帶過來。他感激的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當給司機,等到拿來錢再取回自己的心臟。可是心臟那玩藝當不了,他只不過是太想證明自己的真誠,並不是故意不給司機錢的。
不是避難逃荒的,你到底來這兒做什麼?
仿佛他除了逃荒避難就真的沒有其它的事情能進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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