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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看到了,他向我們走來,看清我時,仰頭放肆地大聲狂笑,那聲音之邪惡,把樹上的鳥兒都嚇飛了。

&ldo;哈!你終於知道了。&rdo;我沒說話,他轉身問陸太太:&ldo;你什麼時候出來的?&rdo;

&ldo;半個鐘頭以前,是你說夫人一走,我就可以出來的。&rdo;

&ldo;不錯,我沒有怪你,只是問問。&rdo;然後,對我說:&ldo;怎麼?難道你不信?來,你看那邊那棟樓,賀小姐就在那裡面,陸太太,你有鑰匙吧?帶她去看看。&rdo;

他的聲音驚醒了我,我已經決心該怎麼做了,這關係著我的原則和一位夫人的未來。我對夫人的忠心不允許我再待下去了。&ldo;對不起,男爵,我能先和你私下談幾句話嗎?&rdo;陸太太一聽,頭也不回地逕自走了。

&ldo;說吧,&rdo;柏西爾嚴厲地說。&ldo;什麼事?&rdo;

&ldo;我要辭職,我覺得對不起夫人,我無法再替你工作下去。&rdo;

他眯起雙眼。&ldo;難道你對我就沒有責任?我知道你一定想歪了。我這樣做全是為她好,你也知道醫生一再主張她趕快換個環境,假如她知道賀小姐還在,她會走嗎?我是為她好才騙她的。你要走就走吧,我有錢難道會找不到好管家?不過,小心你的嘴巴,不要散布不實的謠言,否則有你好看!你儘管去看賀小姐,看我有沒有虐待她!你要有那個膽子,就試試看亂說的結果。&rdo;

他揮著鞭子,粗暴地說著,企圖揮掉他殘酷拆散夫人姐妹的陰謀。我不想再激怒他,可是又情不自禁地對他說。&ldo;我為你工作時,一向謹守不犯上的原則,現在我不做了,還是希望能遵守這個原則,但是‐‐&rdo;

&ldo;你決定什麼時候走?&rdo;他打斷我的話。&ldo;別以為我喜歡留住你,別以為我怕你們,我做的事,從頭到尾都是光明正大的,並不怕人家知道。你說,你什麼時候走?&rdo;

&ldo;只要你方便,我馬上就離開。&rdo;

&ldo;我的方便與此無關,反正一到明天我就永遠不回來了,今晚就把你的事解決。如果你要顧到別人的方便,最好去問問賀小姐。陸太太今晚要回倫敦,賀小姐就沒人照顧了。&rdo;

我相信不用我說大家也能了解,我根本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棄賀小姐而去。我說既然陸太太要走,如果能允許道生大夫回來替她診療,我就願意留下來,並在離開前的一星期通知他。男爵答應了,於是我朝小屋走去打算看賀小姐,我還沒走到一半,就又被男爵喚了回去。

&ldo;你為什麼要離職?&rdo;他問。說了半天,他還問這種問題,我不知該如何回答。他接著說:&ldo;你總要給我一個理由吧,是因為我的家庭破裂了?&rdo;

&ldo;那是府上的私事,我不敢妄加評論,男爵‐‐我只是‐‐&rdo;

&ldo;算了,如果有人問起,你就說……就說因為我的家庭破裂而離開的。&rdo;我還來不及多說什麼,他已走了。他的態度和話語好像在警告我什麼。

連陸太太這樣有耐性的人都不耐煩了。&ldo;你終於來了!&rdo;她聳了聳肩。拿著鑰匙打開畫廊末端的一間房子,我來黑水園後從沒進過這間房子。陸太太在門口把鑰匙遞給我,我想這表示她的職責到此為止,我順便告訴她,今晚照顧病人的責任可以交給我了。

&ldo;很高興聽你這樣說,麥太太,我早就想走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