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頁(第1/2 页)

&ldo;殿下！&rdo;

那宮女眼睛一亮，趕緊行禮，粉色棉裙裙擺被涼風輕快揚起。

容淵慢悠悠回身，眼眶通紅地盯著白九川。

白九川心一突，眉頭蹙得更緊，&ldo;有事找孤？&rdo;

容淵頷首，要伸手過來捉白九川的手臂，被她一側躲開，他眼眶更紅，眸中划過委屈，淡淡道：&ldo;奴才來看看殿下。&rdo;

&ldo;看著了便回去罷。&rdo;

他不顧白九川的話，慢吞吞接著上半句道：&ldo;是不是真的不要奴才了。&rdo;他的眸子濕漉漉的，水洗過的葡萄一樣剔透，說完，並未有停下的意思，還以為他還有什麼話要說，白九川等了一會，有細小的雪花隨著寒風飄飄搖搖飛過眼前，耐心告罄，她道：&ldo;是。還有事？&rdo;

容淵愣了愣，滅頂的難過從那雙眼睛裡溢出來，讓白九川的胸口也有些發悶，她咬牙，轉身要走，被容淵飛快扯住袖子。

&ldo;能不能要。&rdo;

白九川怕自己心軟，不敢回頭看他，袖子一甩，聽到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與細小的吸氣聲。容淵這個人，養得嬌貴，皮膚痛覺神經敏感，磕了碰了自己不說，她卻知曉，每次都要痛很久，而且眸子裡會染上輕輕水色，與夜裡時一樣。阻止自己想下去，白九川大步前行，她聽見自己冷酷無比的聲音，&ldo;不能。&rdo;

朱紅漆金蛟門砰地關上，容淵久久沒有坐起來。

&ldo;殿下。&rdo;

白九川沐浴過，方要上床，已經退出門外的最後一個宮女忽然出聲，她望過去，是那個門口與容淵僵持的。

&ldo;怎麼？&rdo;

宮女垂著頭，躊躇道：&ldo;督主還在門外，他穿得單薄，今夜又降大雪。&rdo;她沒有說下去，在試探白九川的態度。今兒太子望容督主的眼神分明是還有情意，心思敏感的宮女便將那眼神牢牢記在心裡頭，想著以後會有用。這次一問，一旦二人冰釋前嫌重歸於好，她少不得提拔賞賜，就算不是，也沒有任何損失，太子不務正業，卻不刻薄。

&ldo;不必管！&rdo;

&ldo;是。&rdo;

一刻鐘後，東宮門開。

容淵聽到聲音，黯淡的眼珠子一亮。

白九川怒氣沖沖走出，將已經要埋在雪地里的人拔出來，給他頭頂肩上厚厚的雪都打走，從宮女手裡拿過狐裘裹到容淵的身上。

湛亮的眸子，凍得發青的臉頰，即便隔著狐裘也能感受到的拔人溫度，讓白九川不忍拒絕容淵暫時的擁抱。

白九川給他伸出來的手臂再塞回去，用手握住他的手，給他輸送內力快速取暖，任由他可憐巴巴地靠著自己，用冰塊似的臉頰蹭進自己的肩窩。

待他全身都暖和過來，她才鬆手，推開人，緊一緊他身上的狐裘，冷漠道：&ldo;暖和過來了走罷，省的夜裡在孤這東宮凍出什麼毛病，再來找孤糾纏不清。&rdo;

沒想到會這樣發展，容淵嘴唇顫抖道：&ldo;殿下，真的……&rdo;

白九川毫無情感地笑笑，&ldo;真的。&rdo;她怕容淵還不願走，狠心道：&ldo;別再在這兒礙孤的眼！孤看著你就煩！&rdo;

容淵現在的腦子已經清醒很多，想要解釋童瑾的事‐‐他並沒有意識到，那是白九川口中的再三。可又怕隔牆有耳，被有心人聽去，東宮大門可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於是沉默下去，卻不肯走，堅定望著白九川：&ldo;奴才想與殿下單獨談一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