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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什麼?&rdo;魯冰花問。魯冰花看別人看得清,看南燭卻往往看不分明。這道理,恐怕跟燈籠照不亮自己一樣。
杜若張口欲說,正在這時,院門口進來一個人。
&ldo;魯公子,有人求見。說是您的家人。&rdo;一個王府小廝小心翼翼地傳話。不敢入門。
小廝一面說,一面瞄著雪地里的兩人。魯冰花穿著金花灑地玄地袍子,腰間一根四指寬銀帶,捲髮鬆鬆地用一根銀絛綁在腦後,這一套衣裳誰穿都會顯得富貴太過,唯獨在他身上卻不顯花哨;杜若一身水藍色布衣,繫著一件沐王親兵才有的紅黑大氅,文雅風流又有金戈之氣。
這兩個人單看都是俊俏人物,湊在一起卻有一種一正一邪的怪異感。
&ldo;家人?&rdo;魯冰花一愣,莫非是娘親?難道她終於想通了,放棄了那莫名其妙的婚姻&ldo;大事&rdo;?不可能,這不像他娘親的風格。他的老媽,半輩子都在找一個家。
&ldo;知道了。&rdo;魯冰花說。
&ldo;我不陪了。我不是南南,最見不得人親人相見哭鼻子。&rdo;杜若&ldo;善解人意&rdo;地拱拱手,嘴巴卻是一點不留情。
&ldo;誰要哭鼻子了。&rdo;魯冰花道。
&ldo;不知道,反正南南去無愁的院子了,要哭找他,我不管勸,回見。&rdo;杜若道。
&ldo;嘿,我怎麼就認識了你這麼個沒良心的混蛋!&rdo;魯冰花道。
杜若轉回身,眨眨眼道:&ldo;小生算算,嗯,你從軍那天沒看黃曆?&rdo;
一顆雪球帶著怒氣砸在杜若身上。杜若大笑著回了房。
魯冰花拍拍手,對站在門邊不敢多走一步的小廝道:&ldo;帶路。&rdo;
小廝便小心翼翼地領著魯冰花去了外院的一處門房。
魯冰花走到門邊,卻被凌空而降的一位飛雪樓長老攔住。這位長老按飛雪樓的規矩喚作青龍長老。青龍長老示意魯冰花安靜。然後魯冰花便聽見裡面有人在說話。
&ldo;這是前朝的定窯。好東西啊。&rdo;一個人說。
聽到這個聲音,魯冰花皺了眉。
&ldo;爹爹,咱們這樣真的對嗎?我怎麼覺得不放心啊?&rdo;另一個人說。
&ldo;沒什麼對不對的。一個青樓里出來的雜種,混到現在這個地步,眼看著就要風生水起了,他不清理清理後院以後如何為官。信你爹爹沒錯。&rdo;一個男人的聲音道。
魯冰花已經知道裡面的人,他的繼父跟兩位所謂的哥哥。
&ldo;只知道他能掙錢,沒想到他也挺有當官的本事。&rdo;大哥說。
&ldo;他能掙錢又如何,一進咱家就當米蟲收工不干。他娘倒是老實,把錢交了上來。若是他肯干,我現在名下少說能多一百畝地。&rdo;二哥氣呼呼地,很心疼自己的損失。
&ldo;就是。而且他太能花錢了,聽說他十歲那年自己給自己買的夜明珠額帶就要一千兩銀子。最可惡我在他娘的陪嫁里都沒找到那條額帶。&rdo;二哥點頭。
魯冰花的手停在了門上,漸漸地握緊了拳頭。他很不喜歡別人碰他娘親的嫁妝。
他娘是青樓女子沒錯,可是他娘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把他生下來把他養大,那她就已經是一個好母親。她已經給了魯冰花一個母親能做到的一切。就算在青樓長大,就算自卑和驕傲兩種感情日夜折磨著他,他也不會否認掉自己的娘親。
&ldo;出身青樓,賤種兩字難逃。就算他再能幹也是個野種。如今我們現在幫他做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