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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劍行拿出照片給鄭讕看，說道：&ldo;是我小時候跟父母一起拍的照片。&rdo;

鄭讕看彩色照片中兩個氣質不凡的青年夫婦抱著一個敦實的小男孩，說道：&ldo;伯父伯母年輕時真有氣質，唐哥的長的跟伯父一樣英武。伯父伯母在南洋還好嗎？&rdo;

唐劍行臉上一黯，沉聲說道：&ldo;我再也見不他們了。&rdo;

鄭讕這才慌張的意識到自己勾起了唐哥的傷心事。趕緊雙手抓著唐劍行的手臂，人也依到他的懷裡。

唐劍行也沒有具體解釋，而是拍怕鄭讕的後背，說道：&ldo;都已經過去了，你不用放在心中。&rdo;鄭讕乖巧的點點頭。

唐劍行從錢包里拿出剩下的二十美元，蹲在那個小孩面前遞個他。說道：&ldo;拿著這錢，做點小生意，比偷強！&rdo;

那個小孩看過去不到十三歲的樣子。唐劍行的舉動，出乎那個小孩的意料，本來他已經做好了被這個有錢人收拾一頓的準備。小孩接過錢，沖唐劍行鞠了一躬，說道：&ldo;先生的話，毛永福記在心中了。&rdo;

說完，頭也不回的跑了。

唐劍行聽了名字完全呆住了！毛永福！不就是毛岸英的初名嗎，這個時候的毛氏兄弟不就是在上海流浪嗎，算起來毛岸英應該是十三歲，現在回想起來，這個小孩眉宇之間有主席的影子。

&ldo;唐哥，你在想什麼？&rdo;鄭讕搖搖唐劍行的手問道。

唐劍行看著遠去的身影，悠悠的答道：&ldo;這個小孩可能是一個故人之子。&rdo;

三十三、剪羊毛（五）

更新時間2012-4-7 0:31:06 字數：4107

新建的十三區，滬杭鐵路橫穿而過，滬上諸多工廠設立於此。唐劍行穿過被紡織廠排污弄得奇臭無比的土路，又繞過建在廠區周邊的棚戶區，最後在鐵路邊搭建的臨時棚房內找到了毛永福。

說是棚房，其高度不過一米三，甚至連小孩子都要弓著背進去。棚房不能搭高了，一是廢料，二是怕警察來拆。

於其說是房子，還不如牛棚。房子裡躺著一個十來歲的小孩，頭上還蓋著灰黑灰黑的布條。毛永福正在門口張羅點火燒水熬藥，動作麻利老練，從棚房門口堆的廢棄木料，找了幾塊結實耐燒的木料，用柴刀劈成小條。

唐劍行靜靜地看著毛永福忙碌地準備熬藥，並把撿來的生菜葉子收拾乾淨，一會功夫臉上已經是黑一塊灰一塊。

躺著的小孩聽到了門口的動靜，嘴裡輕微的艱難的喊著：&ldo;哥哥，我渴。&rdo;毛永福弓著身子擠到弟弟的傍邊，從口袋裡拿出一顆糖，細心地撥開外面的鋁紙，猶如在撥開最珍貴的東西。然後拿去果糖放在弟弟的口邊說道：&ldo;永壽，哥哥還在燒水，等下好了哥哥給你喝，你看，今天哥哥買了一顆糖，你先含著，可甜了。&rdo;

毛永壽張開嘴美滋滋的吞進了嘴裡，看的毛永福咕嚕吞了一口口水，可他不舍的買兩顆糖，他需要把剩下的錢重新去進點貨，賣賣煙賣賣報，好維持生計。

從32年在上海開始流浪，那時候兩人一個十歲、一個八歲，兩兄弟相依為命，賣報紙賣香菸還能維持生計，要不是永壽病了，毛永福是不會賣了最後吃飯的傢伙為弟弟買藥的，他清楚的記得三弟岸龍就是一年前發熱死的，這成了他心中難言的痛。因為他在媽媽面前發過誓，要照顧好兩個弟弟的，他食言了。

決不允許唯一的弟弟再離他而去，他心中的絕望，無助，誰能知道？他曾經向死去的媽媽保證，保護好弟弟們，不做違背良心的事。

但是，他真的走投無路了，如果自己通向地獄能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