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頁(第1/2 页)

他又一次拿起聖旨，搖頭晃腦地念著：&ldo;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著新軍全體士卒即刻解甲還鄉，不得重新徵募……&rdo;

&ldo;……所有兵器一概銷毀，私藏火器者嚴懲不貸，欽此。&rdo;御林軍統帥郭太監念完聖旨，冷冷地瞥了一眼整齊的新軍隊列，恥笑一聲：&ldo;快接旨啊！&rdo;

對面一陣沉默。他暗暗使了個眼色，數千名官兵悄悄地從四面八方涌了上來，將新軍士兵們團團包圍。郭大將尖聲尖氣地喊道：&ldo;你們都聾了嗎？本將限你們半個時辰內將所有火槍火炮炸膛，營房付之一炬，不得延誤！&rdo;

&ldo;你們休想動我們的大炮！&rdo;新軍代理總管李鐵頭一個站了出來。

&ldo;怎麼，想抗旨？拿下！&rdo;幾名官兵立刻將繩索套在李鐵的頭上。

&ldo;我們決不銷毀自己的武器！&rdo;所有新軍士兵都站了出來。

&ldo;反了，反了，統統拿下！&rdo;新軍士兵們被紛紛按倒在地。

郭大將轉身向錦衣衛下令：&ldo;你們幾個，去把他們的槍炮統統炸膛！&rdo;

李鐵眼含熱淚地看著自己心愛的大炮被一門一門炸得稀爛。他厲聲大喝：&ldo;閹貨，我就是變成鬼魂也決饒不了你！&rdo;

郭太監看了看已被五花大綁的李鐵，從喉嚨里發出一陣狂笑。&ldo;我倒想領教領教你變成死鬼後的功夫！&rdo;他拔出手槍，扣動了扳機。李鐵應聲倒在血泊之中。

&ldo;大將軍，這幫刁民我們該如何處置？&rdo;領頭官兵前來請示。

&ldo;將他們押入大牢，由董知府治罪。你們幾個馬上去艦船碼頭，餘下的隨本將去軍器局！&rdo;

闊別多年的哈得孫河老家一點沒變，清澈的河水潺潺流過，河邊樹叢鳥語花香。密林叢中，一幢幢外形各異的小木屋安祥地噴吐著縷縷青煙。

萬勝閉上眼深吸一口氣，試著回憶自己快樂的童年。他強裝一張笑臉，慢慢地走向那幢熟悉的小木屋。正巧木屋的門開了，門後走出來的正是母親愛蜜麗。幾年不見，媽媽看上去老多了，大大的眼圈旁爬滿了皺紋。萬勝張開手臂迎了上去。

她先是一愣，接著驚叫起來：&ldo;我不是在做夢吧？艾爾，快來啊，我們的萬勝回家啦！&rdo;沒等王二回答，她已一把抱住了兒子。

她忽然注意到兒子襯衣下的銀十字架，那是天主教徒的十字架！愛蜜麗神色突變，她想當場質問，但馬上便改了主意。她了解兒子，他決不會背棄自己的信仰，他一定有難言之苦。

進屋後，萬勝發現家裡少了一人。&ldo;麥根在哪兒？&rdo;

&ldo;麥根嫁了一商人，六個月前她跟著丈夫搬回荷蘭去了。&rdo;

萬勝的心一涼。小時候，每當自己不快時，這個活潑可愛的小妹妹總能使他心平氣順。這次她嫁得那麼遠，不知以後能否再見到她？

夫婦倆忙裡忙外地為萬勝準備豐盛的晚餐，母親知道兒子在外多年，必定想念家鄉的菜餚。不多一會兒，她將萬勝最愛吃的東西放滿了一盤。不料，萬勝心事重重，胃口並不好。

愛蜜麗嘆了口氣，將盤子撤了下去。&ldo;該告訴我們你的事了，你是不是遇上了哪個女孩子？她是不是天主教徒？&rdo;

母親的目光是冷峻的，萬勝低下了頭。&ldo;她叫伊莎貝拉，是墨西哥人。&rdo;

&ldo;什麼，西夷強盜的女兒你都敢要？&rdo;王二怒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