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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她的身邊，搖著她的肩頭喊：&ldo;媽媽！&rdo;一個十六七歲的女護士勸她道：&ldo;蘇

大姐，去看看月里娃，這裡有我哩！&rdo;蘇維仁一邊給傷員纏繃帶，一邊說：&ldo;媽

媽正給叔叔包傷口，出去玩，聽話！&rdo;&ldo;小妹妹又哭了。&rdo;&ldo;你倆去看小妹妹，

媽媽等會兒就來。&rdo;&ldo;小妹妹不聽話，她就哭嘛&rdo;小護士椎開她，說：&ldo;蘇

大姐，去給孩子餵口奶，我來吧！&rdo;蘇維仁站起來，一手拉著一個孩子，剛

走到坡口，見根山爺爺和巧始一行人又抬下來幾個傷員。她忙推開孩子，跑

過去照顧傷員。

根山爺爺一邊扶傷員下擔架，一邊罵：&ldo;馬匪兵，狗東西！流彈不斷，

又傷了不少同志！今日總攻，該清算他們的罪過啦！&rdo;巧姑剛放下擔架，顧

不得抹一把汗，一邊和蘇維仁抬傷員，一邊說：&ldo;蘇大姐，你還在月子裡，

別累壞了身子。&rdo;蘇維仁腳下打著趔趄，拚力將傷員安置好，才大口大口地

喘著氣說：&ldo;陣地上同志們流血犧牲，我心裡急，閒不住啊！&rdo;巧姑用袖頭抹

著汗說：&ldo;蘇大姐，王團長的部隊主攻沈家嶺，炮一停，就要上衝鋒了。&rdo;蘇

維仁一邊給重傷員清洗傷口，一邊說：&ldo;那，長柱的營，肯定又是尖刀了。

願他們打退敵人，平平安安地回來&rdo;正在這時，通訊員跑進來，把一封

信交給蘇維仁，大聲說：&ldo;王團長帶給你的信。&rdo;蘇維仁接過丈夫的信，心中

狂跳著，真想立即打開來就看，但她咬了一下嘴唇，又將信揣進懷裡，急忙

給傷員包紮傷口。

巧姑見傷口洗過了，便幫著纏繃帶，催促道：&ldo;蘇大姐，你趕快看信吧！&rdo;

她剛把信展開來，兩個小孩又跑過來，抱住她的大腿，哭著喊：&ldo;媽媽，小

妹妹餓了，一直在哭&rdo;蘇維仁似乎沒聽見，目光飛快地在信紙上掃描著。

孩子用袖口抹去臉上的淚痕，問：&ldo;媽媽，爸爸為啥老不回來看我們？&rdo;

蘇維仁又一次展開信，說：&ldo;等打完了仗，爸爸就回來看我們。&rdo;兩個孩子高

興地跳著，拍著巴掌直喊：&ldo;哎！爸爸要回來了，爸爸要回來了&rdo;蘇維

仁的目光，停在了手中那十分親切而熟悉的字跡上：……我們南征北戰十幾

年，就是為了打倒蔣介石，解放全中國，這一天就要盼來了。我們現在很忙，

要集中一切力量消滅馬匪，解放大西北。我不能來看你，望你注意身體，帶

好孩子，讓我們在勝利的時候再相會。

那時，我們的第3 個孩子一定出世了，他們將是新中國第一代最幸福

的人。讓我們舉起雙手迎接祖國的新生吧！

祝你和孩子們健康快樂！

她雙手捧起信，輕輕貼在臉上，禁不住熱淚湧出了眼眶她與他是

抗戰初期相識的。說起來，他倆的相識也是偶然。有一次，王學禮的父親找

到部隊，催著讓兒子跟他一塊兒回家結婚。父親臉上的表情是固執的。他那

稀疏的胡茬好久沒颳了，一隻乾瘦的手反覆地搓著臉上的胡茬，低垂著頭，

問了好大一陣兒，才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