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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月高懸的天幕下，指戰員們表演自己編排的節目。

劉伯承和鄧小平從這堆篝火走向那堆篝火。

望著玉盤般的明月，劉伯承悵然感謂：&ldo;我想起一句古詩，可惜忘了是哪個寫的。&rdo;

鄧小平興致很高：&ldo;哪一句？&rdo;

&ldo;&l;多情誰似南山月，特地暮雲開&r;。&rdo;

&ldo;哦……大約是陸游的吧？&rdo;

&ldo;對，是陸放翁的《長相思》。&rdo;

&ldo;此情此景，我也想起一句詞。你來猜猜是哪個寫的：&ldo;一輪秋影轉金波，飛鏡又重磨&r;。&rdo;

&ldo;這個我曉得，是辛棄疾的《大常引》。&rdo;

&ldo;我想，把這兩句同合起來，雖不押韻，倒別有一番意味。你聽：&l;多情誰似南山月，特地暮雲開&r;；&l;一輪秋影轉金波，飛鏡又重磨&r;。這像不像部隊近來的變化？&rdo;

&ldo;&l;特地暮雲開，飛鏡又重磨&r;……像，很像。看來寫詩是創造，你把別個的詩編在一起，獨具匠心、別出新裁也是創造。&rdo;

&ldo;版權歸劉鄧共有。&rdo;

一個白色的人影在遠處晃動。

劉伯承：&ldo;那是什麼人？&rdo;

&ldo;好像是哨兵。&rdo;

&ldo;白花花的，他穿了件啥子衣服？&rdo;

&ldo;看不清楚。部隊南下，只帶了單衣，他大概是披了件什麼。&rdo;

&ldo;時已中秋，夜風襲人。這時候站崗是要吃些辛苦了。&rdo;

&ldo;時令不饒人，解決部隊冬裝問題已經刻不容緩。&rdo;

劉鄧說著，向&ldo;白影&rdo;走去。

月色朦朧，看不清他的臉；那白花花的東西原來是一床夾被，被哨兵反過來披在了身上。

劉伯承：&ldo;很冷吧？&rdo;

&ldo;不……&rdo;哨兵見劉伯承只穿了件單衣，難為情地取下夾被。

&ldo;山區夜風很硬，說不冷是假話。可你披著自被裡子，要暴露目標的。&rdo;

鄧小平幫哨兵疊起夾被，說：&ldo;可以多走動走動，用自身的熱量抵禦嚴寒。解放軍，吃苦也要吃得自然。你是哪個單位的？&rdo;

&ldo;警衛團3連的。&rdo;

劉伯承：&ldo;聽你的口音，是太行的？&rdo;

&ldo;左權縣的。&rdo;

&ldo;家裡還有什麼人？&rdo;

&ldo;只有一個70歲的老母親。&rdo;

&ldo;中秋本是團圓之節，她老人家會想你的。&rdo;

哨兵望了望天上的圓月：&ldo;等全國解放了，我會好好伺奉她的。&rdo;

&ldo;很好，就應該這樣。母親拉扯大一個孩子不容易，小時含辛茹苦，大了還要牽腸掛肚。將來你回去，替我和政委感謝她。&rdo;

哨兵的眼睛濕潤了。

一個戰士跑過來，氣喘噓噓：&ldo;司令員、政委，請幫我解決個問題。&rdo;

劉伯承望著壯壯實實的小戰士：&ldo;很嚴重嗎？&rdo;

&ldo;反正……反正我自己解決不了。&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