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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必格環視了一下四周，地勢甚為平坦，距離溪水不遠，是個理想的紮營之所。側面那個坎子應該叫棲仙嶺，是武夷山的延伸點……

忽必格揮了揮手，下令道：&ldo;就地紮營。&rdo;

血雨腥風 第三章 邵武戰役(二)

&ldo;怎麼樣，有把握嗎？&rdo;側面山樑上張天河輕聲問道。

&ldo;沒問題，我試射過，標尺都已標定完畢，雖然炮的口徑小了，炮彈威力也就能趕上三個手雷的效果，但我們居高臨下，所以射得遠，統領你說，先打哪，是中軍還是馬群？&rdo;炮營統制吳老七一下子得到了三十門炮，興奮得滿臉通紅，搓著兩隻手說道。

&ldo;等一會兒，等他的中軍大帳立起來，所有的炮全照中軍打。&rdo;張天河下令道：&ldo;許大人說這叫斬首戰術，沒有了指揮，滅了他們還不是小菜一碟。&rdo;

&ldo;好哩，您就瞧好吧。&rdo;吳老七轉身命令道：&ldo;都聽見了吧？你們這群兔崽子，平時老吵吵沒有炮，這下子有了這麼多，誰要是給老子打偏了，在許大人面前給我丟臉，老子就把他塞到炮筒子裡射出去。&rdo;

炮兵們臉上帶著笑，調整著炮口的方向。

張天河用望遠鏡望了望元軍的紮營地，說道：&ldo;老吳，你再檢查一遍，中軍大帳馬上就架好了，兄弟部隊可都瞅著呢，咱們炮兵是咱們旅唯一參戰的部隊，要爭口氣呀！&rdo;

&ldo;曉得了。&rdo;吳老七走到炮後，挨個地仔細檢查，&ldo;沒問題了，統領您隨時可以下令。&rdo;

&ldo;好，聽我命令，發射。&rdo;

&ldo;齊射。&rdo;在蜈蚣嶺上憋壞了的炮兵統制吳老七終於得到了機會，高聲下令。

&ldo;敵襲。&rdo;忽必格聽到炮聲，蹭地跳將起來，向帳外衝去。才衝出幾步，十幾顆炮彈落下，將他臨時搭建的中軍帳連同帳子裡的幾個幕僚一塊送上了天空。

&ldo;向馬群密集的地方射，驚散了他們的馬群，讓他們無法列隊。&rdo;張天河站在吳老七身邊，高聲提醒。這一刻，他等得太長了。艱苦跋涉，不間斷的騷擾，這一刻終於有了回報。

&ldo;一隊射擊，二隊準備，三隊開始裝藥，分批次射擊。&rdo;炮兵統制吳老七借著間隙，大聲喊著，手中令旗揮得呼呼直響。在他的指揮調度下，三十門火炮分批次發射，每一排彈丸出去，都在敵軍中帶出一團血霧。

蒙古精騎一般每個人擁有兩到三匹戰馬。戰馬是他們的朋友，腳力，和必要時的乾糧。然而，此刻鬆軟的河灘旁，戰馬成了災難之源，這時的戰馬根本沒受過面對爆炸的訓練，在數十枚炮彈的連續打擊下，戰馬驚了。它們咆哮著，跳躍著，四處奔跑，將任何試圖爬上馬背的人摔下去。沒等被摔倒的人爬起來，後邊數匹驚馬又趕上來，從這些人的身體上奔馳而過。馬蹄過處，地面上只剩下一團團模糊的血肉。

受驚的戰馬匯攏成群，擁擠著，向炮聲稀落的溪邊衝去。溪邊正忙著紮營的新附軍和蒙古武士，被馬群沖開一道口子。順著這道血河，群馬倉惶奔逃。

如果頁特密實不把蒙古人和探馬赤軍平均分派，訓練有素的蒙古人也許能組織起象樣的攻勢，但現在這支元軍中的蒙古人太少了，只有五百蒙古精騎再加上一千探馬赤軍，而且萬夫長忽必格在第一輪炮擊中便喪了命，群龍無首，新附軍到處亂竄，裹著蒙古人和探馬赤軍向來時的路逃跑。

&ldo;搶山，搶山，奪了他們的本陣。&rdo;千夫長撒合兒帶著一百多武士，叫嚷著，想整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