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頁(第1/2 页)
出於禮數,或者出於自知,葉志超接到任命後確曾復電力辭曰:&ldo;惟超望淺才庸,實難當此重任。&rdo;但朝廷還是根據他牙山突圍報告,認為他&ldo;孤軍禦敵,冒險突圍,督率有方,堪勝總統之任&rdo;。
葉志超鋪張軍功,惟一可以稱說的善念便是他並沒有埋沒聶士成部的戰功。這則勉強告慰成歡保衛戰中犧牲的一百多名官弁勇丁了。
朝廷說平壤駐軍&ldo;較多&rdo;,是確實的。這支聯軍包括葉志超部六營二千人左右,衛汝貴部十三營六千餘人,上十九營為淮軍;另有左寶貴部奉軍六營三千五百人,豐升阿部盛字練軍六營一千五百人,馬玉昆部毅軍四營二千人,這十六營皆非淮軍體系。淮軍與雜牌軍相比,理所當然是這支部隊的主力。統帥這三十五營一萬五千多人的一支大軍,面對任何強敵,都可一決雌雄。更何況平壤城依山帶河,城垣綿亘,固若金湯呢?
據羅爾綱《淮軍志》勾勒,平壤實為大同江邊的鐵城雄關。大同江自東北流向西南,正好流過平壤的東門長慶門和東南門大同門,以江為池,天然具有易守難攻的特點。城牆南北綿延十餘里,另四門(北為玄武門,南為朱雀門,西為七星門,西南為靜海門)分別與大道相接。尤其是玄武門,跨城北牡丹台山而築,由於該山與城牆相連,便自然成為居高臨下的防禦要塞。牡丹台山外,復有三山環抱,迤邐而西,內屏平壤城,外屏平壤通義州大道。背靠崗嶺,面向大河,對日軍來說,不要說攻城不易,搶渡大同江都是困難的。&iddot;輦&iddot;輮&iddot;訛 史書說葉志超&ldo;素庸懦,不足服諸將&rdo;,這只是問題的一個側面,致命的是他根本就拿不出合乎軍事科學的、知己知彼的守戰之策。他的拙招是:除遠征途中留駐平壤後方交通線上的六營部隊外,二十九營兵力全部用以嬰城自守。這等於龜縮一團,被動挨打。其具體部署為:
葉志超居城中,調度全局;
左寶貴部奉軍、豐升阿部盛軍、江自康部&ldo;仁&rdo;字兩營,防守城北玄武門一帶;
葉志超部蘆榆防軍防守城西七星門一帶;
衛汝貴部盛軍防守城南迤西南隅朱雀門至七星門一帶;
馬玉昆部毅軍防守城東大同江岸一帶;
另以左寶貴部之聶桂林,率隊策應城東與城南兩面。
雖然四面設防,其重點則放於東南。
但狡猾的日本人並不盲目強攻平壤。他們在偵知了中國軍隊的防務狀況後,於八月十四日(9月13日)分四路向平壤逼近,其中的元山支隊從上游偷渡大同江,進占平壤北面四十里之順安,切斷中國軍隊退往義州的歸路後,復以順安為依託,南窺平壤。其朔寧支隊亦從大同江上游橫渡,與元山支隊聯絡後,於八月十五日(9月14日)合兵攻平壤城北玄武門、牡丹台山一帶陣地。另兩路,一為日軍混成第九旅團,攻平壤東南大同江防地;一為日軍第五師團,攻平壤西南陣地。
日軍的四路總攻,開始於八月十六日(9月15日)拂曉之前。因為前一天的北門之戰,日軍已占城北山頂數壘,取得了居高臨下、炮轟平壤城的優勢,所以嚇得&ldo;總統&rdo;葉志超坐立不安,隨即召集諸將,提出當天(八月十五日)便應棄城突圍。聞其言,左寶貴大怒,斥其誤軍誤國,並派親兵監視之,防其棄師先遁。所以到了十六日清晨大戰打響時,左寶貴這位回族將軍依回禮,早已沐浴淨身,服黃馬褂,著二品頂戴,披掛整齊,親臨玄武門指揮退敵。部下勸他,這副裝束易於被敵人發現,遭受襲擊,而左寶貴則答道:&ldo;吾服朝服,欲士兵知我先,庶競為之死也。敵人注目,吾何懼乎!&rdo;
士兵見左寶貴朝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