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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忪了片刻,懷鴻朗才意識到,神女這是直接將人帶走了,連句話都未留。
思及此,他原本帶著慍怒的面上,忽地變得面無表情起來。
「呵。」良久後,寂靜的殿內,一道冷笑聲響起,四周燃燒著的燭火劇烈跳動著,整個大殿內顯得有些明暗不一。
想著方才的情景,懷鴻朗頓時覺著可笑至極。
「呵……哈哈哈——!」他忽地大笑出聲,整個人顯得有些癲狂。
一個賤籍。
就是那樣一個賤籍,卑微、低賤,陋鄙,竟贏了身為大陸之主的他?
實在是天大的笑話!
他笑著,甚至懷疑方才的一切是不是自己的幻覺。
好半晌後,他才緩緩停住,接著將衣袍上因方才動作過大而導致的褶皺慢慢撫平,接著一步步往階沿上走去,在御案前坐了下來。
大殿中依舊靜謐,幾乎聽不見響動,他看著不遠處的燭台,眼底神色有些扭曲可怕。
「王上。」此時,緊閉的殿門外響起侍人的聲音,「司部指揮使奉旨求見。」
這是方才去司部傳話的那個侍人,因路程不近,故而眼下才同司部的人匆匆趕來。
他站在殿門外,估摸著聲音的大小傳了句話,若照往常的習慣,王上定然是能聽見的。
可當方才那句話說了好半晌後,也未聽見殿內的動靜,更未傳來叫進去面見的旨意。
見狀,司部指揮使面上帶了些疑惑,低聲同那侍人道:「不是說王上叮囑叫來面見的嗎?怎的這會兒沒動靜?」
那侍人心中也是滿腹不解。沖他搖了搖頭後,又略提高了些聲音,接著再次對著殿內道:「王上,司部……」
「滾。」他的話尚未說完,便被殿內傳來的低沉之聲打斷。
這侍人伺候王上已久,自然清楚對方的脾性,因而一聽得這聲音便知曉對方應當此刻十分生怒,就這簡單的一個字內都蘊含著慍怒。
於是他再不敢開口,沖那指揮使使了個臉色後,便輕著步子往後邊退去。
那指揮使不知何故,但知曉王上眼下應是又不想見他了,故而也跟著這侍人離開。
而他二人剛走了沒兩步,便聽得殿內忽地傳來一聲巨大且清脆的聲音,仿佛什麼東西被掃落在地。
嘶。
他二人心中都是一驚,愈發不敢去觸霉頭,便加快了腳下的步子。
神殿內。
戚弦衣站在離高台不遠的地方,她跟前幾步,是被緊緊捆著的祁溫瑜。
與方才在觀瀾殿中被迫跪著不同,此刻的祁溫瑜直直地站在對方跟前,只是頭還是同以往那般低垂著,先前被掀開的長髮,因為並未紮起,此刻又垂落在他面前,遮住了他的面容。
他似乎尚沉浸在殿內的情景中,並未開口。
戚弦衣看著他片刻,接著指尖微動,對方身上擰得死緊繩子便忽地自己齊根斷開,接著掉落在灰青色的石板上。
「……」感受到身上的束縛霎時消失,祁溫瑜身子一顫,好半晌後才略略抬頭,但也僅限他自己能見著神女的高度,接著低著聲開口,「多謝大人。」
他知道,自己忽然從懷鴻朗的大殿中消失,來到神殿,還有身上的繩子都是神女做的。
戚弦衣略一點頭,算是接了他的話,接著便道:「既然來了,便早些休息吧,你被綁著這樣久,且一直跪著此刻只怕也不好受。」
她說著,依舊站在原地不動。
祁溫瑜能見著她,卻不能見著隱在神像內的她,所以此時她暫且不能回去,唯有等對方睡熟了再說。
而聽得她似乎是在關心自己,祁溫瑜被捆了許久有些泛白的指尖張張合合,最終似下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