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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了你沒看到的……（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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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一海走出那間偏廟，站在屋外的陽光中半天不動，他的情緒在音樂如瀑的漂洗中變得更加亢奮和不安。老人吹奏&ldo;嘶啵&rdo;的聲音仍在追蹤他。每次與人談話之後，他都會有這種情緒上的&ldo;失衡&rdo;。情緒失衡是因為自己被觸動了，被另外一種思想給壓下去了。這時他更加渴望與人交談。因為他最不能容忍的是找不到一個對手，而對手太強大了他又被脹得難受，但這種脹滿感讓他有種無言的舒適。他變得更沉默了。

女真似又恢復了她的平靜，她在旁邊的樹陰下，奇怪而含蓄地看他。單一海默默地走過去，示意她一起走。

倆人都沉默著，直到越過大殿。單一海才仿佛不經意地說：&ldo;你好像很壓抑？&rdo;

&ldo;是的，聽一個老人講這麼一個古老的傳奇，一個下午都被壓在一種陳舊的氛圍中，我都有些透不過氣來了。站在外面呼吸才感覺恢復正常。&rdo;女真瞅瞅旁邊的玫瑰，並不停留。

單一海有些興奮地看她：&ldo;怎麼可能是陳舊的氣氛，我倒有種新鮮的刺激。這個發現簡直會讓歷史目瞪口呆的，明白嗎？如果這座古城中挖出可以佐證這支軍隊的實物的話，將意味著什麼？&rdo;

&ldo;什麼？&rdo;

&ldo;一個驚人的發現。而我，還有你,無意中參與了一段過去的歷史。而這段歷史與我們有關。&rdo;

&ldo;可那畢竟只屬於過去，過去再輝煌也是過去的。我們重新翻出來，其實更像是一種懷舊，或者是一種安慰。&rdo;女真冷冷地笑笑。

單一海有些怪異地看定她：&ldo;不，不應該僅僅屬於過去。它應該屬於真正的戰士。真正的戰士是不能忘記哪怕隱沒在任何一點歷史石頭縫中的光榮的，即使真的它藏在石頭縫中，我也會把它摳出來，擦乾淨，讓它發出光亮。&rdo;

&ldo;你總是很富於激情的。&rdo;女真看他一眼，&ldo;可你看出沒有，子老尋找那支軍隊有著我無法猜度的理由。可你呢！你尋找這支軍隊有什麼用？&rdo;

&ldo;我……&rdo;單一海顯然沒料到女真會問這樣一個問題。

&ldo;他老了，他甚至用30年時間蝸居在這裡，等待和尋找這支軍隊，你以為他真的會以此為終生理想嗎？&rdo;

&ldo;你是說子老需要有這樣一種東西支撐或者延緩自己的生命？&rdo;單一海聲音顫抖著。

&ldo;直覺上是。你注意到他的憂傷了嗎？他在接過那張地圖時，你發現他內心中的恐懼了嗎？你覺察出他對自己歷史的迴避了嗎？……&rdo;女真冷冷地盯視著單一海。

&ldo;你說他害怕真的找到這座古城？&rdo;

&ldo;我認為是。他也許期待的時間太久了，等待已成了他的習慣。他也許想帶著這樣一種期待直到最後生命的消亡呢!但他確實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麼快就找到這座城。這座城出現了，他精神上的枯萎期也開始了。你知道嗎,一個男人生命的消亡是從精神上開始的。&rdo;她抬眼看看身後,側身捕捉那淡淡的音樂聲，&ldo;他的吹奏已有了蒼老的節奏和音韻，唯獨沒有了期待。&rdo;

單一海愕然：&ldo;你太殘酷了，我不允許你這樣想一個老人，他是個真正值得尊敬的老人。&rdo;

&ldo;其實我比你更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