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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年輕男子和一個懷了孕的女子來到我的桌旁，打斷了我的閱讀與沉思。&ldo;您是尼德蘭德教授嗎?&rdo;女人問。

&ldo;是的，我就是。&rdo;

&ldo;我們在新聞節目中見過您。&rdo;

我皺了皺眉。名聲：連陌生人都知道你，一種奇怪的感覺。或許在新休斯敦那邊，既有關於發掘的新聞，又加上冥王星上的發現，倒是實實在在地發生著一些事。

&ldo;什麼事?&rdo;我說。

&ldo;我是您的外孫女兒。我叫瑪麗&iddot;仙依，是海絲特的女兒。&rdo;

&ldo;啊，對。&rdo;我記得梅琪提到過她。有許多年了，恐怕比眼前這個女孩年紀還長些吧，我都沒有收到過海絲特本人的片言隻語。而這個女孩已經懷孕了。他們一定在哪兒有什麼關係。

&ldo;這是我丈夫赫伯。&rdo;

&ldo;你好。&rdo;我站起來向他伸出一隻手。

瑪麗抬起他手臂，讓他住我的手，他的目光卻看著我身後。

我意識到他患了憂鬱症，我到一陣恐懼。

&ldo;很高興和你見面。&rdo;我說著，用餐巾擦了擦嘴。

&ldo;很高興和你見面。&rdo;他說。瑪麗瞥了他一眼，又抱歉地向我了笑。

&ldo;您已經看出來了吧，&rdo;她說，&ldo;您很快又要做曾祖父了。&rdo;

&ldo;是的。祝賀你們。&rdo;既然他得了憂鬱症，她怎麼能獲准懷孕呢?我懷疑在獲得許可的過程中可能借用了我的名義。

&ldo;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這該是我的第九個曾孫吧。&rdo;

&ldo;不對。海絲特告訴我史蒂芬尼兩年前又生了一個。&rdo;

&ldo;哦?我沒有聽說。&rdo;

&ldo;哦。呃……我們馬上要搬到火衛2去。所以我看到您時，覺得我們應該向您道個別。&rdo;

&ldo;我很高興你來道別。聽說火衛2是個令人十分開心的地方。&rdo;

&ldo;事實上我們是被命令搬到那裡去的。不過，因為赫伯在太陽航船上工作，所以這對他倒有好處。&rdo;

&ldo;這就好。&rdo;我真為她感到難受。被放逐到火衛2去，還背著這麼兩個負擔。可她真夠勇敢的。

家族，一個完整的家族譜系向兩個不同的方向延伸……對於像我這樣的一個老頭來說，尤其是向下延伸。整整一個家族的後代。

我的後代大部分都在外圍衛星上。我一直認為和這麼多陌生人保持聯繫毫無意義，他們只是一次又一次地證明，你的一切在離開你自身之後便不復存在。

我的外孫女兒蹭著腳，不安地看了看她的丈夫。

她有多大呢?有60歲嗎?很難說。看起來她只是個大孩子。

&ldo;我們不打攪您吃飯了，&rdo;她說，&ldo;我只是想問個好，告訴您我們很高興聽到您在新聞中出現。&rdo;

&ldo;好，好。見到你真好。祝你們在火衛2上交好運。啊，赫伯，見到你很高興。多保重，好吧。向海絲特問好。再見。&rdo;

我重新在那令人難受的金屬椅子上坐下，機械地拿起書。

&ldo;我看所謂事件，不過是對我們感情的一種註解……&rdo;我合上書。

大街上白色的街燈一下子全都亮了。彎彎曲曲的燈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