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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闆名叫馬克&iddot;斯達，正在地板上翻滾著跟那隻猩猩廝打。看情形他很少勝算。

一個臨時湊成的合唱隊正在吼著一首老歌：《我和她在火衛2一家餐館相遇》。

聽到自己故鄉衛星的名字，我情緒激動起來，開始唱起了一個複雜的和聲部。

顯然只有我一個人能夠領略到這種和聲的美妙之處，所以引起了人們大聲抗議，坐在我身邊的一個女人則把我推下了長凳以表示反對。

當我爬起身時她也站了起來，我就一把把她推到了我們身後的桌子上。那張桌子上的人對這位不速之客感到惱火，立即飽之以老拳。

我寬宏大量地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拖了出來。

一脫離攻擊她的人群，她便在我肩膀上狠狠來了一拳，還再次憤怒地揚起手臂。

我用小臂擋過這一擊，一拳捅在她的前胸。但她手臂更長，也更加拼命。

我不得不一邊抵擋她的攻擊，一邊迅速退卻。雖說有兩三次我出手打個正著，我還是看出自己不是對手。於是我一下溜進酒吧中的人群，轉身從後門逃出去，來到大街上。

我在路邊石沿上坐下，鬆了一口氣，覺得舒服些。

街上有很多人，大部分都是醉醺醺的。其中一人沒注意到我，被我的腿絆了一跤。&ldo;嘿!&rdo;他叫起來，屈腿俯身，一把揪住我的衣領，&ldo;你好端端絆我一跤，搞的什麼名堂?&rdo;

他是個大個子，胸部圓得像只桶，手臂很細，卻十分強壯，他抓住我晃了幾晃，於是我看到他皮下的二頭肌像石頭般地突起來。他長長的頭髮亂成一團，腦袋很小，身上一股熏人的威士忌酒味。

&ldo;對不起，&rdo;我說，試圖把他的手從我衣領上掰開，但他揪得很緊，&ldo;我坐在這裡沒動，是你自己跑過來絆倒了。&rdo;

&ldo;是嗎!&rdo;他喊道，又晃了我一下。然後他鬆開我，眼珠轉了幾轉，一屁股坐了下來，迷迷糊糊地估量著眼前情勢，隨之往後挪了一點點，坐在水溝里的垃圾上，這樣便不會再擋過往行人的道了。

我挪開一兩尺離他遠一點可他擺手讓我別動。他從襯衫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瓶子，笨拙地然而小心翼翼地打開它，放在鼻子底下晃來晃去。

&ldo;你不應該用那玩藝兒。&rdo;我勸他。

&ldo;為什麼不?&rdo;

&ldo;它會讓你患高血壓。&rdo;

他眯縫著充血的眼睛看著我。&ldo;高血壓比一點血壓沒有總好些。&rdo;

&ldo;那倒也是。&rdo;

&ldo;所以你最好也試試這個，怎麼樣?&rdo;

我不知道他說的話是不是當真，但決定還是不問清為妙。&ldo;我恐怕是應該試試。&rdo;

他慢慢地挨上我身邊的一塊街沿石。他坐著的樣子像只蜘蛛。

&ldo;人必須要有血壓，那就是我的信條。&rdo;

&ldo;原來如此。&rdo;

他在我鼻子底下晃悠那個瓶子，我立刻感到那刺鼻的味兒。他一直熏著我，直熏得我因為欣快異常加之缺氧差點昏倒。&ldo;老兄，&rdo;他說，&ldo;在除夕之夜大家都盡情瘋狂。&rdo;

&ldo;老天，我弄、弄不明白。&rdo;我好不容易才說出一句話。

這時馬克、伊汶尼和另外幾個氣象公司的工人從雅克酒吧飛跑出來。&ldo;快，埃德蒙，那隻猩猩抓住了一個滅火器，說不定哪一下就會砸到我們頭上來。&rdo;

我一下站起來時太急了，兩眼冒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