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頁(第1/2 页)
船速快得超乎想像,一下就到松風鄉前的水道岔口,我停下船。白天時,這裡航行幾艘負責盤檢的船,現在停著一艘點著篝火的船隻,但沒見到人影。現在沒時間像白天一樣繞上陸路,我要衝過這裡。我緩慢前進,集中所有咒力抹除水波聲響,白鰱4號在火光中無聲滑行過禁止進入的繩索。
現在任何人從船上探出頭,一切就完了。我屏氣凝神地操縱著白鰱4前進,直到船身從對方的方向看來完全隱沒在黑暗中。監視船上的人想必認為沒人敢打破禁忌潛入松風鄉,否則我不可能如此輕易突破盤檢站。白鰱4號悄然行進,不久就通過第二道八丁標的注連繩界線,這裡已經沒有任何監視船。
月光的照耀下,前方出現兩棵大松樹,我應該很靠近鄉中心,漆黑的視野中,河岸邊坐落著無數房舍,松風鄉如今全無燈火,化成一座鬼城。
小船駛入一條往北的小水道。
我不清楚瞬待在哪裡,但大概知道前進何處,瞬的家在松風鄉的北邊郊區,如果他在毫無人煙之處蓋小屋並搬入,想必會避免蓋在人口稠密的鄉中心以及其他鄉的交通要道。他可能繼續往北,越過八丁標。指南針可以判讀方位,但問題是距離多遠。
我再航行五百公尺左右就沒路了。幾艘小船佔滿盡頭的碼頭,白鰱4號不得不靠在標竿旁,我踏過其他船隻登上陸地。途中,我發現某艘船放有質材不錯的火把,不是平時用的松樹枝,是用竹片綁成竹筒,塞入破布、乾草、鎂絲等燃料的火把,只要用咒力點燃就會燒出耀眼火光,照明度很好。
我不熟悉松風鄉的地理環境,不知道身在何方,不過往北走就對了。
路上,火把照出的儘是廢墟,松風鄉的居民應該剛撤離,路上滿是雜亂的樹枝與垃圾,房屋頹圮傾塌。
不過,廢墟稱得上是街景,當完全消失無蹤時,我的情緒更加緊繃。
火把亮度太強,我的視野反而受限在方圓幾公尺內,完全看不清前方更黑暗的原野道路。另一方面,拿著這麼亮的火把走在路上,別人從幾公里外就看得到我。理性警告我有危險,但本能要我別放開品質難得的火把,兩種念頭在腦中激烈競爭。我試圖用咒力減低亮度,要讓火把燃燒或熄滅很容易,保持適當火候卻難如登天。
我從腳下撿起一根松樹枝,當成亮度較小的光源。早知道就選這種,我滿懷後悔地弄熄火把,眼前頓時一片漆黑,紅紅綠綠的光影胡亂飄動。
我又點燃松樹枝的前端。
我的面前,是一隻巨大的黑貓。
巨大還不足以形容,正如真理亞所說,牠的體型大得如同獅子,四肢與脖子十分瘦長,但頭部較小,和豹差不多。牠的雙眼炯炯有神,高度跟我的視線相當。
黑貓撒嬌般呼嚕嚕靠上來,牠挺起身子,前腳按住我的肩。
然後,牠咬住我的脖子。
嘎吱嘎吱……我聽見貓牙的摩擦聲,大腦像中了催眠術般無比茫然,連真言都唸不出來。
這就是不淨貓……我被恐懼麻痺的大腦斷續地運轉著。
溫熱氣息掠過髮絲,口水滑落脖子,貓類特有的氨水臭味燻得嗆人。
這時,我驚覺自己還清醒。
不淨貓的牙齒狠狠咬住脖子,但頸動脈還在脈動,多虧瞬給我的驅貓護身符,厚實的皮革嵌著金屬環,堅固的頸伽確保血液流向大腦,避免失去意識。
我回過神,立刻直覺唸出真言。
不淨貓的上下顎緊夾住我的頸部,我試圖撬開牠的大嘴,牠只要咬住目標,牙齒或顎關節似乎就會牢固咬死,難以撬開。但我不斷加強咒力,牠的骨頭終於發出刺耳的碎裂聲,不淨貓的下顎被破壞了,牠的骨骼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