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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普站到房內。乎姆跪在床上，當他父親再次把皮帶抽在他赤裸的背上時，他一聲不吭。寬大的鞭痕腫了起來，不過霍普估摸著，按埃文的力氣完全可以打得更重，所以他沒有干涉，只是走遠了一點，開朗地說：&ldo;這可就數到十一了。&rdo;

埃文又抽了一下，&ldo;打滿十二下，就行了。&rdo;

他拿起皮帶，把它鉤回自己腰上，然後轉身面對自己的父親。&ldo;哦，父親，&rdo;埃文說，&ldo;你瞧，我的耐性最後實在被耗盡了。&rdo;

&ldo;我確實看到了，&rdo;霍普說，&ldo;這孩子這次做了什麼?&rdo;

&ldo;早上我來這裡叫他起床，發現他沒穿好衣服。我想，這孩子是想早起幫忙，於是我走上前擁抱他，拍拍他跟他道早安，結果，他的衣服見鬼的是濕的!又跑到河邊去了!肯定是和那個小混蛋維克斯一起玩水上遊戲去了!可我對他說：&l;你睡得好嗎?&r;他回答我說：&l;睡得很好，父親。整個晚上都沒醒。&r;這樣不聽話，然後還要撒謊，我簡直不能忍受!&rdo;

&ldo;我明白了。好吧，這孩子也被好好打了一頓，不是嗎?&rdo;

&ldo;我希望他痛得足夠久，能讓他學會聽他父親的話。&rdo;說完這話，埃文昂首闊步地走出了房間。

在接下來的寂靜中，霍普能聽到孩子的喘息聲。是在哭嗎?要麼就是非常努力地不讓自己哭出來，霍普認為這沒什麼區別。不過沒必要讓這孩子沉浸在這種情緒里，要好好給他鼓鼓勁：&ldo;好了，乎姆，我的孩子，今天是詹森回家的日子。&rdo;

孩子把臉埋在毛毯里，咕噥了幾聲。

&ldo;今天你祖父擔任督察滿一整年。還剩下四年呢。我這一次比第一次做得好。你怎麼想，詹森會把我換掉嗎，還是讓我繼續留任?&rdo;

什麼回答也沒有。

&ldo;我想，目前這對於你來說是個無聊的問題，乎姆。不過現在它比任何一切都要讓我更有遠見。你在煩惱什麼?我知道疼痛對你來說不值一提‐‐你悲傷的是什麼?&rdo;

含糊的話語。

&ldo;這話只有上帝才聽得見。你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rdo;

乎姆從毯子裡抬起頭來，臉上儘是淚痕，可他的眼睛裡燃燒著憎恨。&ldo;我想殺了他，&rdo;男孩嘶聲說，&ldo;我想殺了他!&rdo;

這話像刀子一樣戳在霍普心裡，他無法承受這樣的話出現在他家人嘴裡，可他只是微笑。&ldo;啊，那就根本不是疼痛的事了，對嗎?因為，如果只是因為他打了你，那你也只會想要揍他一頓。是羞恥，是嗎?因為被打而羞恥。&rdo;

乎姆想要反駁，但他又想了想。霍普注意到了這孩子日漸成熟，當他發現另一方才是事實時，他能非常迅速地改變自己的想法。&ldo;是的，&rdo;乎姆說，&ldo;是因為羞恥。&rdo;

&ldo;哦，詹森今天會來，所有的羞恥都會被遺忘的。&rdo;

&ldo;不是所有的，&rdo;乎姆說，&ldo;他禁止我和維克斯在一起。&rdo;

&ldo;他是你父親。&rdo;

&ldo;父親又怎麼樣，維克斯是我的朋友!我見鬼的沒法選擇自己的父親!我總能選擇自己的朋友!&rdo;

&ldo;哦，你十三歲了，&rdo;霍普說，&ldo;再過十一個月你就十四歲了。到了那時候，就沒有父親或母親能命令你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