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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什亚忽然想到一件问题。

等等，如果绿娓的目的是就为了把他带出来杀掉，那么涟国什么的事情会不会也是她编出来骗他的吧？

乔什亚懊恼地呻｜吟了一声，这实在太糟糕了。

“喂，白虎？你睡着了吗？”乔什亚必须立刻找个人确认这件事，他靠过去对着他的耳朵轻声道：“我知道这很不礼貌不过可不可以请你醒一醒？……”他怀着谴责的心情断断续续叫了好一会儿，但白虎睡得雷打不动，那极富感染力的呼噜声反倒引出了他的的睡意。他打着哈欠咕哝道：“好吧……那就明天再说吧……”他干脆地躺回去闭上了眼睛。

乔什亚没想到自己摔断了腿还能睡得那么香，只是身体因为长时间不挪动而麻痹僵硬。他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打了个哈欠，然后试着动了动，竟然不怎么疼。

周围的这片树林比想象中的还大，乔什亚骑着白虎，瞬间上升的视平线一下子开阔了视线，就像他也成了森林之王，在巡视自己的领地一样。

这感觉很不赖，他和白虎说着自己的事情，语气也变得分外轻快。

当然乔什亚还是省去了一些部分，因为他的理科实在不够好，在把这些事儿整理出个逻辑之前他不认为别人能听懂自己在说什么。所以白虎只知道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有人把他逼下了山崖。

“啊，原来是这样，巧国人确实很讨厌海客山客。”

乔什亚觉得不公平：“为什么？又不是我自己要来的？……我是说要是我知道得在这儿耗上一辈子肯定不会来的。”

白虎不紧不慢地踩着步子，“那当然不是海客的错，只是失去了亲人和田地的人又生气又悲伤，所以把这些归咎在别人身上，认定是他们带来了灾厄。据说以前的塙王十分厌恶山客和海客，只要被抓到都要关起来处死。”

乔什亚听得浑身一抖，他意识到自己原来是个异类，一个误闯其他星球的外星人。

“这样的人很多吗？”

“虽然没有很多但是一直都有，不过你是我碰上的第一个呢。”白虎非常友善地眯起眼睛：“你放心吧，他们不敢追来奏国抓你的。”

“这里是……奏国？”乔什亚被动地重复，他已经看到森林的边界和广阔的草原，遥遥现出一排排青灰色的低矮屋顶，他们在城镇的边陲。

原来他们已经离开巧国了？

“乔，别担心，留在这里的话官府会为你安排好生活和工作的。”

乔什亚愣了一下，“谢谢，但是我得去涟国。”他终于想起这件事情，“我听说涟国的麒麟有办法连接两个世界的通道。白虎，你知道这个吗？”

白虎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摇摇头：“不知道，一会儿到了小业县我去问问妈妈。”

乔什亚本来很认真地在听，但忽然之间他被林中发生的一件事吸引了全部的注意。

他看到了一件神奇得完全无法用任何语言形容的事情。

他们经过了一颗雪白的大树，乔什亚认为那是一棵榕树。但它没有叶子，只有茂密遒劲的枝干，上面悬挂着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白色果子，有点像梨的形状。但现在显然不是梨子成熟的时候，而且有的个头足有西瓜那么大。他盯着白树看了好一会儿，忽然有一个果子似乎熟透了落到地上，那看上去十分坚硬的外壳就像个漏气的气球瞬间嘙地破开，淡黄色的液体争先恐后地涌出来渗进地表。然后一只湿漉漉的还未睁开眼睛的小鹿伸展身体，甩了甩从果皮中探出脑袋，尝试了几次就成功站了起来，东倒西歪地躲进了树干包围的那块空地里。

他打赌如果达尔文看到这一幕一定会从墓里跳出来把所有著作都烧成灰。

树上的果实里孵出了一只小鹿，小鹿是从树上结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