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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反抗。
也没有看施夫人,许薇姝也没有敢扭头看她。
只临走之前,冲着许薇姝笑道:“希望还能再见面。”
这话说的。到不似去赴死,反而像即将远游,与好友道别。
官府一开始只以为这人就是个凶杀案的凶手。即便杀死的对象有身份有地位,可人都死了,凶手也抓了,到没什么大不了。
只是,方容轻描淡写地把郑某人的背景揭破,吓得衙门里几个大大小小的官儿,脚软手软。头疼浑身疼,好几宿睡不着觉。
那个没有名字的组织即便久不出现,威慑力也依旧让人心惊胆战。
知州赶紧八百里加急。把折子急送圣上,又派了重兵看守,务必要把犯人全须全尾地送走。
他到不是不想通过这条线追查下那个组织,问题是。郑某人忠诚得不可思议。
再说。衙门连好些刑都不敢上,万一弄死了,谁担得起责任。
这个郑某人可不像一般的小虾米,说不得还是朝廷抓住的第一个那个组织的重要人物。
这人一言不发。
可分析其手段,也知道这家伙的确是那个组织的人。
随时随地都能找到愿意为组织效死的人,正是它的可怕之处。
例如让一个妻子杀死自己的丈夫,例如让一个本和死者无怨无仇的樵夫,犯下杀人重罪。
所有犯人的身份都确凿无疑。他们是当地生活了十年,甚至二十年以上的人。
多么恐怖。你不知道身边究竟哪个人才是组织的一员,也许,是一个友善的陌生人,也许,有一天你身边最亲密,最信任的人,会微笑着给你一刀。
……
一封信摊在桌子上,是从白瓷娃娃的身体里弄出来的。
这会儿模模糊糊,字迹即将消失,但里面的内容,让许薇姝心里头越发难过。
信件上的字挺拔的很,不过只能算端正。
信中说,他们组织上层下了命令,目标已经成熟,可以收网,施怀土再没有用处,事情了结,就无需监视,郑某人的潜伏任务,自然是即将结束。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听到消息,心里就忽然想出一个奇特的主意来。
然后整整一年来,先是派人一次又一次地从施怀土身上哄骗银钱,设局搜刮干净施家的家底,再透露出那一套白瓷娃娃是加入无名组织的凭证!
施怀土一向信任他,所以,他做这些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儿。
至于怎么让施怀土相信他关于娃娃的话,那就更简单,甚至不用做出多么详细的说明,只要稍微提几句他从别的门路听说过关于白瓷娃娃的典故。
施怀土自己就恍然大悟地信了。
当年施燕送此物过来,要他保存时,就说起过,这一套娃娃,他一定要妥善安放,永远不能弄丢,若是有朝一日,她的女儿姝娘来讨要,那便还给姝娘,如果姝娘没有来,那么在二十年后,他就要把东西砸碎,只当这些娃娃从不存在。
施燕在施怀土的心里,一向聪慧,有主意,她郑重其事拜托的事儿,当然有自己的道理。
两相印证,他心里自是觉得自己知道的就是真相。
“我希望有一天他和我站在同样的位置,看到同样的风景,得到同样的至高无上的享受。”
“我希望我还能生活在夫人……小娘子,和小郎君的身边。”
他先破坏施怀土的生活,是为了引导他,帮助他,让他得到更好的。
这其实是赌注。
可郑某人觉得自己能赢。
施怀土从不是坚强的人,他设局成功的时候,就该想到如此软弱的一个人,谁能指望他会愿意加入一个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