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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哦，不過下午我們要訓練的，我不去爸爸會不高興。&rdo;張少廷撒謊，鼻尖上冒著汗珠。

&ldo;那好吧，我會告訴你大伯你也很想他。&rdo;戴碧珠笑了笑，喝下一口茶，太濃了些，對傭人道，&ldo;換杯淡的來，昨天晚上沒睡好，還盡給我泡這些鬼東西。&rdo;

張少廷覺得戴碧珠有點奇怪，一看果然面色憔悴，趕緊討好地走過來，&ldo;母親大人，睡眠很重要，要注意休息。&rdo;

要是平時，戴碧珠早就笑他貧嘴了。但今天，戴碧珠破例沒有笑，也沒理他，只是吃飯，慢慢地咀嚼，眼神冷漠。

張少廷回到座位上，不敢說話，默默地吃，想著丁丁說周末下午給你個禮物，就很想知道禮物是什麼。

張少廷上樓換衣服。那件裝了曼麗排班表的西裝，放在衣櫃的最裡層。

男人較之女人總是更健忘，所以大多男人比女人過得瀟灑，不快樂是因為有好記性。

張少廷出門前吻吻戴碧珠的額頭，&ldo;媽，我回學校去了，你要記得睡回籠覺。&rdo;

戴碧珠心裡一陣暖意，但馬上硬起心腸來。這小子，還想用美男計過關，沒門！

戴士魁下午喜歡打麻將，幾個小幫派頭子爭著給他放炮讓老爺子開心。不一會兒，籌碼滿了桌。另外一個屋子，戴玉龍在給幾個人開例會，表情十分嚴肅。現在斧頭幫基本上已經控制整個上海黑社會的主要陣營，賭場、夜總會與馬會。

有人在門口報，大小姐到。

戴碧珠一進來，老爺子趕緊讓位，&ldo;來來來，我手氣正紅著呢。&rdo;

戴士魁知道戴碧珠這個時候出現肯定是來找牌局的，女兒嫁給軍官也算是強強聯手，又生了個外孫，也算是順心如意。

戴碧珠見許多人在場，有些話又說不出口，下一任准幫主戴玉龍帶著分堂的在裡面開會，也不好叫，只得先坐在牌桌上。

戴碧珠越打越煩悶，想起汪海洋說的&ldo;已經跟我借第三回錢了，說是不敢問家裡要&rdo;、&ldo;跟那女孩沒進旅館門就摟抱了&rdo;、&ldo;據說不是正經的&rdo;……

上家打牌喜歡喊，打出個牌說了句，&ldo;一隻雞！&rdo;其實就是一條，外號麼雞，他習慣叫成一隻雞。

當的一聲響，戴碧珠抓起桌上的牌一扔。

然後大家都愣在那裡。

戴士魁頗為不解，&ldo;發生什麼事了？&rdo;然後對裡面開會的幾個道，&ldo;別商量了，出來下。&rdo;

老頭子雖然接近退休，但這一聲熟悉的喊，曾經掀起過很多次腥風血雨。

戴玉龍見妹妹過來，叫其他人散了去，一家人坐一起，聽著戴碧珠的描述。戴玉龍勸慰道，&ldo;男人嘛，總是有些放縱的。&rdo;

戴碧珠一下站起來，&ldo;你們就知道幫他說話！都是你們，少廷現在才墮落成這樣子！&rdo;

也不知道平時是誰溺愛他，還好意思說別人。戴玉龍與父親在心裡同時想到這個，但不敢發作。

&ldo;好啊，你們不管是不是？我自己去找！&rdo;

戴碧珠拿起包準備走，被戴玉龍勸住了，&ldo;我還能不管你的事？我想說的是，其實少廷是個好孩子，只是因為年紀小，被人誘惑了嘛。&rdo;

戴碧珠覺得有道理，又坐下來聽。

戴玉龍繼續道，&ldo;給他點教訓就行了。&rdo;

戴碧珠道，&ldo;可不許打他，我從小都沒動這小子一根手指頭。&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