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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可以進去嗎？&rdo;我想站起來，腿卻不聽使喚，哆嗦著又坐了回去。

&ldo;他睡著了，過會再來吧。&rdo;

陳鵬果然睡著了，我看見他胸膛起伏，節奏均勻，一顆心終於安放回胸腔，我哭了。

那個年輕人一言不發，把我推回了病房，等我重新躺到床上，他才笑了一下。

&ldo;黃大坤呢？&rdo;我這才想起來。

&ldo;黃先生也很好，在隔壁病房，有警察在做筆錄。&rdo;

&ldo;哦。那……&rdo;我不知道該不該問。

&ldo;滕志遠是吧？&rdo;他笑。

我驚訝地看著他，這個年輕人看起來相當斯文，戴著副近視眼鏡。

&ldo;他瘋了，或者也可以說他傻了。&rdo;他裂嘴笑：&ldo;我們趕到的時候，他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了，拉著我們說他看見了鬼，還是一個漂亮的女鬼。&rdo;

年輕人可能覺得很滑稽，說完又忍不住笑。

我沒笑，心裡像塞上了鉛塊。柳意最終還是報復了他，我不知道這樣的報復是殘酷還是慈悲，滕志遠的靈魂已經被她帶走了。

&ldo;不過現場真是奇怪，連警察都覺得太奇怪了。除了你們三個人昏迷不醒，滕志遠一個人在工地上亂跑，還有兩個人一個倒在頂上，一個倒在密道的入口處，叫醒過來什麼都不記得，連自己為什麼在那裡都不知道。&rdo;

我不出聲，默默地聽。

&ldo;更奇怪的是，黃先生和滕志遠的車在離鎮上還有一公里的地方被發現，車上沒有人。第二天警察才發現在離車有五百米的地方還躺著兩個人，跟那兩個一樣，醒來後什麼都不記得，不過這四個人都是毒販，都有前科。&rdo;

&ldo;嚴小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還記得嗎？&rdo;他很好奇地壓低了聲音問我。

我搖搖頭，正想說話，病房門被推開，黃大坤走了進來。

&ldo;黃先生。&rdo;年輕人立刻站起來，恭敬地退到一邊。

我詫異地看著黃大坤，他的頭髮白了一小半，看上去名正言順地老了。

&ldo;睡得還好吧？&rdo;他沒有理會那個年輕人，溫和地問我。

我還是不出聲。

他看了一眼助手，那個助手就知趣地出去了，順手把門關好。

&ldo;警察走了？&rdo;我這才問。

&ldo;嗯。&rdo;

&ldo;你怎麼跟警察說的？&rdo;我好奇地問他。

黃大坤眨眨眼睛，笑，自己拉了把椅子坐到病床邊：&ldo;我告訴警察滕志遠劫持了我們，要我拿三百萬的贖金，我不答應就把我們打昏了，後來的事就不知道了。&rdo;

&ldo;警察會相信嗎？&rdo;

&ldo;那誰知道。&rdo;他呵呵笑。

我也笑，這會成為一個迷案，只有天知地知他知我知，陳鵬會不會知道呢？我很懷疑。

&ldo;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rdo;我還是問。

&ldo;昨晚？&rdo;他睜大眼：&ldo;楚楚，你睡了兩天了你知道嗎？&rdo;

兩天？我笑，難怪我此刻精神很好。

&ldo;那天下午，滕志遠給我打電話，叫我獨自去糖廠，說藏了批貨在那裡，如果我不去，他就會報警揭發我，於是我就去了。&rdo;

&ldo;然後呢？&rdo;

&ldo;我到之後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