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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待我不薄？&rdo;景三擦了嘴角的鮮血，像是聽到了這世間最搞笑的事，仰天狂笑不止，等平息下來以後，他的眼裡變成了不怕死的瘋狂。

別說他這樣了，時方域聽見這句話都有些岔氣，想一鞋底子糊死沈溫。

&ldo;沈溫，你沒嘗過那種日子，否定自己的存在，一輩子活在陰影之下，不論怎樣努力，榮光全是在別人身上，這種日子，你沒嘗過，有何臉面說出這樣的話！&rdo;景三扶著胸口站起來，身子抵上劍尖，竟然一點也不怕受傷，慢慢逼近沈溫。

沈溫手有些發抖，聽了這段話，他有些驚慌地看了一眼時方域，可時方域根本不看他。

他看著景三，目光有些可憐。

&ldo;到底是為什麼？你們竟然覺得這麼理所當然？&rdo;景三雙眼通紅，眼睛裡布滿了血絲，淚水愴然而下，裡面夾雜了許許多多委屈和不甘。

時方域突然覺得索然無味。

沈溫喉頭髮緊，越是不想注意時方域的心情變化便越是能清楚的感覺到，怎麼，他也恨他嗎？像景三叔一樣，恨到想要殺了他毀了沈家的地步。

&ldo;是，我不懂，&rdo;沈溫眼眶發熱，卻還硬撐著瞪圓雙眼，&ldo;我沒當過沈家的影子，我天生便是家主繼承人！可你說的榮光，我從未嘗受過，坐上家主的位子，是我憑藉自己努力爭取到的，因為沈家的換魂契的規制，我付出了多少努力你知道嗎！&rdo;

&ldo;你知道嗎？&rdo;沈溫突然將頭轉向師徒二人。

沈真眼神一慌，他好像知道沈溫接下來會說什麼一般，焦急地喊了一聲&ldo;父親&rdo;，想要制止。

&ldo;可是為什麼呢？沈家世世代代相傳的規制，就只有你不願為兄長效力呢？&rdo;

&ldo;父親！&rdo;沈真喝止。

&ldo;到頭來卻怪我把這當成理所當然，我多冤啊，我沒受到任何好處吧？&rdo;

沈溫情緒波動之大，讓其餘沈家人都覺心驚，可時方域知道這話是對他說的，未必因為景三的三言兩語。

&ldo;你真是不可救藥。&rdo;段衡緊了緊抱著時方域的手臂，抬頭冷眼看著沈溫，額頭上的火紋越發血紅，似是壓制不住他體內翻湧的怒火。

&ldo;算了，&rdo;時方域聲音發悶，又有些無力，他是真的覺得疲憊，&ldo;景三交給你們處置，是殺是放，隨你們的便。只是沈溫，將你的怨氣收起來，我時方域，沒欠你們什麼。&rdo;

&ldo;還有，&rdo;他將視線移到玉芙那裡，看著她緊緊抓住雲影憐卻又憐憫地看著自己的眼神，心中竟然毫無波瀾，&ldo;你不用為當年之事自責，能放我出去，是我這輩子最感激你的事。&rdo;

&ldo;沈真，你過來。&rdo;時方域沖沈真招了招手。

沈真毫不遲疑，便想抬腳走過去，卻被雲影憐喝住，但也只是片刻，他重新邁步走到時方域跟前。

&ldo;阿真，你是個好孩子，不論是師尊還是二叔，你想叫啥叫啥，我都應下。&rdo;時方域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頭頂，雖然很吃力，可眼神卻很溫柔。

沈真咬了咬唇，胸口中像是塞著一團棉花，陰鬱揮之不去，又無從排解，聽到了那麼多話，他竟然有些無地自容的羞愧，&ldo;還是師尊吧。&rdo;他道。

二叔真的叫不出口。

怎麼有臉認他呢？

讓他承認自己沈家之子的身份，在這邊人的惡意之下？

&ldo;可以，都好。&rdo;時方域笑笑，清楚沈真的心意，愈發覺得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