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頁(第1/3 页)

孫擎風果斷否定，搖頭道：&ldo;你不用擔心我。我醒來已有兩月，可曾有過異常？&rdo;

金麟兒搖頭：&ldo;沒有，我看你狀態不錯，但你不覺得這事很奇怪？&rdo;

孫擎風：&ldo;朱煥死後發生的事情，樁樁件件，俱都離奇。&rdo;

金麟兒：&ldo;不，我是說，自從進入雲夢大澤以後，我總覺得練功事半功倍。&rdo;

孫擎風亦有同感，道：&ldo;想來，這雲夢澤年代久遠，常年為水霧籠罩，好似同外界隔著一層，或許那看不見摸不著的所謂靈氣，比更加外界充盈？&rdo;

金麟兒：&ldo;且不說，我們總要離開雲夢澤，就算我們可以一直住在這裡，等我修為境界提升後，總喝禽畜血，畢竟不是辦法。&rdo;

道理，孫擎風自然明白。但無論如何，他不想讓金麟兒再作犧牲，只道：&ldo;我說了，謹慎防備小人暗算，但別胡思亂想。修行如登山，高處風景自然比山下要好，你修行順暢，大抵是已突破關隘，進入第四重境界的緣故。&rdo;

金麟兒：&ldo;可是……&rdo;

孫擎風把手覆在金麟兒頭頂，注視著他：&ldo;沒什麼可是，九重陣里的意外，往後不會再有。&rdo;

金麟兒不依不饒：&ldo;大哥，從前我害怕被邪功反噬，故而推三阻四，遲遲不肯修煉。如今我心中有一盞長明燈，已然不懼黑暗。&rdo;

孫擎風：&ldo;無須為我勉強自己，我是護法，你是教主，縱你再不稱職，你還是我的教主。&rdo;

金麟兒被&ldo;我的教主&rdo;這四字戳中心窩，嘴角揚起，心緒難以平靜，笑說：&ldo;我想改飲人血，不僅是為了讓你好過，更因為壓制鬼煞不容有失。我信你能學成馭鬼術，你也信我一下，我真的不覺得苦，我是個男子漢了。&rdo;

&ldo;今生不苦，來世何如？&rdo;

孫擎風說罷沉默，片刻後抓了把土，澆滅將要燒盡的篝火。他牽著金麟兒，回到烏篷船上，：&ldo;你沒學過佛，不明白因果輪迴。往後但凡飲血，都必須念一段往生咒。&rdo;

烏篷船裝著滿船月色，緩緩振波滑動。

金麟兒哪裡會不明白？

他知道，孫擎風其實從來都不覺得修煉《金相神功》是對的，他同樣抗拒飲血修煉，同樣害怕報應，但他們不能選擇，只能如此。孫擎風只是想要獨自承擔殺孽，讓他多積福德，來世做個尋常人。

金麟兒輕嘆，道：&ldo;我知道，從前的五任執印人，都是威武剛強的好漢，大哥願與他們同甘苦。唯獨我嬌氣，骨頭不夠硬，你不忍心把重擔往我身上壓。你看不起我，但我確實是不夠格與你比肩。&rdo;

孫擎風脫口而出：&ldo;非是嫌你。&rdo;

金麟兒：&ldo;你是愛我。&rdo;

孫擎風把臉別了過去：&ldo;由愛故生憂。&rdo;

他滑動船槳，泠泠水聲打斷了交談。

金麟兒捫心自問：&ldo;我這輩子過的苦麼？&rdo;

父母雙亡，顛沛流離，身負金印不為世人所容，答案自然是苦。

可他又問：&ldo;我這輩子過的後悔麼？&rdo;

答案只有兩字‐‐不曾。

金麟兒想要改飲人血，但他有自己的底線，絕不能殺傷無辜，因此陷入兩難境地。

孫擎風打定心思不讓他飲人血，他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最終只能找到看起來並不靠譜的傅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