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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曉峰嘆了口氣，說道：&ldo;可是我媳婦也做了類似的夢。她恰好夢見二叔牽著一頭豬到處找她，責怪我們給他配陰親不上心。&rdo;

陳割匠大吃一驚，用手抹了一把臉，雖然他臉上沒有出一點兒汗。他的舌頭不靈活了，結結巴巴道：&ldo;你媳婦……也夢見……夢見了……夢見了……豬?&rdo;那個&ldo;豬&rdo;字費了好久的勁兒才說出來。

&ldo;是的，來這之前我不明白我媳婦的夢是什麼意思。可是聽你女兒說了她的夢之後，我感覺事情有點兒眉目了。&rdo;

&ldo;你的意思是……我的女兒……變成了豬?&rdo;陳割匠的臉顫動不已，像一隻剛剛上架待閹割的豬一般恐慌。

&ldo;你女兒自己說的，她說姐姐告訴她，因為你的原因，她不得不變成豬。&rdo;

&ldo;她說，我把村裡的公豬閹割了，所以那些豬找到她姐姐，要她姐姐變成豬給它們做老婆。是吧?&rdo;陳割匠接著他的話說道。

他女兒聽見他說這話，怯怯地躲了出去。

這次，他對女兒沒有憤怒的表情。

&ldo;閹豬匠，敲馬鑼，閹你家公，閹你家婆，閹個豬兒餵不活……&rdo;

外面響起一群小孩子異口同聲的嘲笑聲。因為爸爸的職業，小女孩在玩伴裡面也被人嘲笑。小孩子對外面的風言風語，實際上比大人要敏感得多。少不經事不懂憐憫的玩伴們經常指著豬欄里的母豬，要她叫母豬做姐姐。

對於這些小孩子的事情，做父親的陳割匠是不知道的，也不屑於知道。在他看來，那只是小孩子之間的無理取鬧而已，無傷大雅。

而在此時，他再次想起小孩子之間的打鬧和女兒的夢，如當頭棒喝，兩眼驚恐地看著董曉峰，鼻尖沁出汗水，問道：&ldo;難道……難道她真的變成了豬?我把一頭豬許配給了登科家二叔?&rdo;

董曉峰見他如此驚恐，不但不再生氣，反而生出些許憐憫，握著陳割匠的手安慰道：&ldo;事情都已經這樣了，害怕是沒有用的，只有想辦法補救。當初二叔附到我媳婦身上時，我不照樣挺過來了?&rdo;

&ldo;那我該怎麼辦?這都是我的報應嗎?&rdo;董曉峰的安慰對他沒有絲毫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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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別想那些，想想怎麼解決問題吧。&rdo;董曉峰見他這樣，有些反感。

陳割匠想了想，說道：&ldo;其實將我女兒的屍骨挖出來送到你那邊去的那天，有人給我提了個醒。&rdo;

&ldo;誰?&rdo;

&ldo;一個小孩子，我當時沒在意。&rdo;

&ldo;小孩子?&rdo;

&ldo;是的，是我們村裡的小孩子。我那天從你們那裡回來後，他坐在我家門前哭哭啼啼。見我回來，他責怪我把他家的豬弄死了。&rdo;

&ldo;把他家的豬弄死了?&rdo;董曉峰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ldo;我一聽，還以為是某次給他們家閹豬沒閹好，害得他們家的豬這天死了。&rdo;

&ldo;難怪小孩們唱歌說你閹個豬兒餵不活。&rdo;

陳割匠辯解道：&ldo;可是我猜錯了。不是閹割的豬死了，而是他們家一隻小母豬病死了。母豬是不用閹割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