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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已經落山了,但是餘光還在,中心校里還能聽到孩子們打球的歡呼聲。
我跑進中心校里,找到球賽的主席台,問我們村小的比賽怎麼樣了。中心校那個年輕的,跟我同一批特崗進來的體育老師說道:&ldo;比完了,你們學校第三名,現在是爭冠亞軍的比賽了。&rdo;
&ldo;那我們學校有沒有學生出事?&rdo;那邊結束的哨聲幾乎蓋住了我的聲音。
&ldo;有個男生,爭球的時候,被人甩出去,手受傷了。看著是脫臼吧,校醫沒敢處理,你們校長帶走了。&rdo;
我趕緊給校長打電話,一問,真的就是那個男生受傷了。他們現在就在鄉中心校對面的鄉衛生院裡呢。
這個鄉很小,也就是一條街道而已。中心校跟衛生院都是斜對面的。我跑出學校跟還在車子上的江黎辰說了一聲,就去了衛生院裡。江黎辰也下車跟著我一起去看看情況了。
在急診室里,我們遠遠就能聽到那男生的喊叫聲。站在急診室門口,醫生正在給他拉手呢。右手,正是寫字的手啊。傷在了手肘上,明顯看著骨頭才叉出來了。校長和廖老壓著他,那醫生下手一點不含糊。我聽不下去,趕緊轉身。江黎辰卻直接走進了急診室中。拿了桌面上的幾個一次性口罩,卷在一起,直接捏著男生的嘴,就塞了進去,完全堵住了他的嘴,說道:&ldo;這么小的孩子,沒有麻藥嗎?這麼直接扯,受不了痛會留下心理陰影的。更有可能會咬到自己的舌頭。&rdo;
醫生手上一點沒停下:&ldo;打過麻藥了,他對麻藥沒反應。麻醉師也不敢加大劑量。這么半大的孩子,拿捏不准,還不如直接痛一下安全點。&rdo;
終於,醫生說完話的時候,孩子一聲大叫,手拉好了。醫生放好了他的手,扯走了他嘴裡的口罩,他都還是張著嘴,渾身不停的輕輕抖動著,甚至就連嘴都沒有合上。以前看周星星的電影,在很大的恐懼和痛苦下,嘴吧閉不起來,還以為是誇張呢,原來都是真的。
醫生回到辦公桌寫著住院單,邊說道:&ldo;家長還沒來?這個簽字你們老師簽不了。必須讓家長簽。&rdo;
男生的爸媽是坐著摩托車進了醫院的,一陣忙碌下,我跟江黎辰被擠了出來。&ldo;江黎辰,這個孩子,真的要受這樣的罪嗎?就為了能來打場球?&rdo;
&ldo;不止!那副畫,要的是他的命。中了心魔的人,沒有外力的情況下,根本就不可能恢復。就像毒癮發作,一點點的蠶食。走吧。我們先回去,不用擔心他,他的傷不會有事的,而且很快就會好。&rdo;
&ldo;那麼肯定?&rdo;
&ldo;他還會跟那幅畫做交易的,直到最後,那副畫要了他的命。&rdo;
江黎辰把我拉走了。上了車子,我看著他那冷靜的模樣,心裡特別難受。那個男生前幾天還跟他打球,還用特別崇拜的目光看著他,還對他笑得那麼好。怎麼現在他就這麼冷心的都不關心一下呢?雖然我也知道,那幅畫對江黎辰可能會有很大的影響,可是他也不能一點也關心吧。
&ldo;江黎辰,你就不會為他難受一下嗎?你看那孩子痛得多厲害。他……&rdo;
江黎辰沒說話,嘴唇的線條冷得跟什麼一樣。我嘆了口氣,看向窗外。怎麼就忘記了江黎辰是什麼身份呢?一個特務,還能悲天憫人?他以前說不定也做過這種折磨人的事情,所以才會知道,什麼咬舌頭的。
&ldo;江黎辰,要不這樣。我送我回去,我明天去他們家收了那幅畫,我再自己坐車出來。那幅畫我來處理。心魔嘛,我沒覺得我現在有什麼特別想要做的事情,那幅畫奈何不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