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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個，這個……&rdo;朱貝貝綠豆眼滴溜溜滾了三圈，&ldo;算了阿布，告訴你個事。&rdo;

&ldo;你有完沒完!&rdo;我一把掀掉校服，怒視胖子，&ldo;昨晚我失眠啊!失眠!&rdo;

&ldo;誒，別太囂張嘛，小心哥們整你。&rdo;

&ldo;您說，您說。&rdo;

&ldo;我爸說了，綠水和那個四處有關係，你不知道，四處直屬議庭，整天在上邊找神宮不痛快啊……&rdo;

&ldo;真的?&rdo;

&ldo;小心點，裡面的水很深。&rdo;朱貝貝半驕傲半關切地總結，樣子和講鬼故事來吸引別人注意的破孩子一般蠢。

&ldo;哦。&rdo;我側過身子，用校服蓋住腦袋，補眠。

小胖子要討好的人，我是知道的，他要我小心的對象，我更是清楚。事實上，得知那塊老薑在綠水後，我拼好手機打給曹詩請病假，可惜晚了一步。得知走一遭是板上釘釘後華麗麗地失眠，輾轉床榻直至夜半。朱貝貝很開心，很激動，甚至借著提點別人炫耀，只是因為他不知道很多事情，比如，綠水有一個十分兇殘的康復率，不用記得很麻煩，每年每年報告書上畫個圓圈就好。

我提著六紙盒的年糕跟著大家進鐵門，高牆之上保安神經兮兮地把警棍夾在腋下，縮著肩膀四處張望，高牆鐵絲網後是個方場，停著十幾輛救護車還很空曠，我們全進來後那一下閉門聲空空地迴蕩很久。綠水的大門是小一號的鎮公會正門，挺霸氣的十幾級石階上去，門前兩蹲怒目石獅，頂上一塊巨型牌匾，上書綠水兩個正楷金字，碧瓦飛檐，朱門粉牆。

一撮人默默在門前站好隊等吩咐，朱貝貝和文璪早已跑得不見蹤影，只剩下我個不擅長安排的抹抹汗，&ldo;你們，你們看著辦唄，看我幹嘛，管好自己，沒事別亂晃，散了，散了。&rdo;

底下人鬨笑起來。看來，腳下踩的是什麼地方，裡面有什麼人，門裡邊和門外邊又有什麼差別，他們都不清楚。這樣就大好了不是嗎，省得我要進行心理輔導。想到這層，我也附和著笑出聲，接著又附和著停下來。

厚重的大鐵門緩緩開出一條縫，白色救護車一頭撞進來，失控般在方場上瘋狂打了幾個轉，直到差點側翻了才堪堪停下。紅袖章們的笑聲噎在嗓子裡，戛然而止，方場上一片寂然，鐵門砰一聲合上，回音在所有人耳邊嘶吼。

救護車車門被踢開，套拘束衣的人滾出來摔地上，車裡似乎很亂成一團，好半天才下來個滿襟是血的白大褂，手忙腳亂地扯著地上那人，在此之前，那人一直在地上蠕動，似乎想鑽進某輛車車底躲著。

來人，來人!白大褂氣急敗壞地跺腳，車上又下來一推狼狽的醫生護士，舉著針筒往拘束衣上扎。一針下去，那人身體軟下來，終於被放上擔架飛似的抬進正門。擔架從身邊擦過，那人的哀嚎聲聲落入耳中，我沒瘋!我沒瘋!

是是，您沒瘋，誰說您瘋我跟誰急!白大褂一手捂住自己頭上的血口子，咬牙切齒地再補一針，什麼聲音也沒了，擔架一下子遠去。

眾人面面相覷，好一會都沒人吱聲。

&ldo;別愣著，都進去。&rdo;我揮揮手把眾人的注意力召回，&ldo;別迷了路糊裡糊塗去西苑就沒事。&rdo;

說完，轉身扎進綠水帶著極淡消毒藥水味的空氣里。

療養院不比鎮公會大，可格局倒是真真複雜許多。不過有在鎮公會的經驗，記路還是沒問題的，部員迷路的可能性倒不大。可惜，瘋丫頭讓我要去看望一個人，一個我不想看望的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