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頁(第1/2 页)

&ldo;你家待你真好。&rdo;阿丑黑乎乎的眼底透出幾絲艷羨的光來，&ldo;他不打你?&rdo;

&ldo;不打。&rdo;

&ldo;九姨會鬧，上次嚴叔就打了個叫東子的學徒兒，邊罵邊打，打的吐血。&rdo;

&ldo;她鬧也不打。&rdo;

&ldo;我知道，你是嚴叔的家裡人，不是買進&l;家&r;的。他不打你，&rdo;阿丑低了頭，聲音小得像蚊子叫似的，&ldo;那你，幫幫我，你不去，九姨會打我。&rdo;

&ldo;上次的東子，你也對他這樣說?&rdo;

&ldo;你，你不去就算了，別，別這樣想我，我，我是不願的，九姨她……你說了，嚴叔不打你，我才讓你去的!&rdo;阿丑結結巴巴，最後急了，說完扭頭便跑，跟所有心事被大人說破的小孩一個樣。

我忙叫住那丫頭，怕她真的就回去，&ldo;哎，哎，別走啊，有錢我是要去的。&rdo;

阿丑頓住，整個人仿佛是被餡餅砸中，愣愣問我，&ldo;不，不反悔?&rdo;

我麻利關了店門，把小電和橘子裝進挎包，跟著丫頭讓她帶路，是啊是啊，恭喜你了丫頭，有一個缺心眼的上鉤了，回去吃頓飽飯吧，別一害怕就吃不下，也別整天惹你家那位生氣挨打，她那地方怕見血，沒大事不會動手是真的。

第四十六章剝皮(二)

更新時間2013-1-27 20:10:28 字數：3821

九姨的店是旅店，與嚴叔那兒隔了五處鋪面，跟著阿丑不一會就到。舊式鋪面的排門木板只取下三板，進去一個大曲櫃檯，上邊擺滿雜牌熱水瓶和裝毛巾牙刷的藤籃子，再往裡邊便是一段樓梯，徑直通向二樓。鋪子裡看不見夥計，地上積著薄塵，四下昏昏暗暗的，隱約可以看到後門。

&ldo;快些，九姨等著。&rdo;阿丑催著，推我一把。

雞鳴巷的鋪面小而多，樓上一般是低矮的閣樓，較高些的成年人便要歪著脖子或彎腰，所以即使是幾間鋪面的二樓連在一起，也不是住人的地方。二樓樓梯口站著個尖腮小子，似笑非笑地盯著我，也許是覺得我還純良，便塞來個紅紙包，揮揮手算是放人。阿丑似乎很怕他，拽了我的袖子將我拉走，一直繞過個坐凳子上邊裁裹屍布邊說小話的婦人才停下。

&ldo;姨，人來啦。&rdo;阿丑怯怯叫了聲。

小門前穿黑長裙的瘦女人聞言轉身，她顴骨極高，嘴唇又薄，臉上似乎抹著雪花膏，白得煞人的同時散發著一種奇怪的濃香。九姨笑著看我，伸手露出五個指甲，上邊抹著榴石粉，艷紅得很，它們落在阿丑臂上，狠狠擰了一下，&ldo;你倒會耍滑!小哥來了便好，定金小猴子給了你罷?&rdo;

&ldo;給了。&rdo;

&ldo;小哥看著可以，那咱們就動手做活?&rdo;九姨推開阿丑，瞪了個白眼，&ldo;哪兒涼快哪兒去，反了還想偷師不成?小哥隨我來，小心腳下，地方小別絆著。&rdo;說著取出鑰匙開了小門，讓我跟著進。

小間裡全是放瓶瓶罐罐的架子，幾個穿藍布大褂的少年抓著藥稱不知在配什麼，見了九姨進來都停手問好。九姨擺擺手示意他們繼續，自己拿鑰匙又開了次鎖，這次門後倒沒人，黑乎乎的全是罈子。

&ldo;我看小哥面生，不過嚴老闆選的人想必是穩妥的，做百貨生意的見得多，看罈子該難不倒小哥。&rdo;

&ldo;不難。&rdo;

&ldo;行，有你在姨我放心，&rdo;九姨朝我笑，薄片似的嘴